不告而別太失禮了,要不是她因為受涼,小腹墜得難受,定是要自己去說的。
“還有表姐,也別忘了對她說一聲。”
“也不知道陸大人遇上什么事了。”
謝鶩行起初都應著,霧玥最后的一句話,讓他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陡然升起危險。
連在自己身邊,小公主還惦記著別人,她這一顆心就這么點,為什么就不能全放下他,讓他來填滿。
獨占欲涌動在眼底。
扣在桌案上的長指微微屈緊,隱忍。
再抬眸已恢復如常的神色,謝鶩行走到霧玥面前,將她身上被寒意浸透的斗篷解下,“再穿著反而著涼,奴才給公主脫了。”
過去謝鶩行也是如此伺候她的,霧玥十分自然的沒有動,只覺得他一嘴一個奴才聽得難受。
但他也不是總一直自稱奴才,有時是我。
似乎有一些她分辨不出的蹊蹺,又好像只是因為順口。
霧玥沉吟思索著,又聽他緩沉的聲音在耳邊砸落,“公主可是信期不適”
他眼睛看著霧玥攏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確實墜墜的不舒服,尤其受了涼之后,更是難挨。
在他面前霧玥也沒什么好遮掩的,然而腦袋才點一下,霧玥就看到自己的手被謝鶩行拉開。
繼而用他自己的手,取而代之,覆了上來。
霧玥目光發怔,有些回不過神,謝鶩行替她暖肚子,好像沒什么不對,又好像極其不對。
“奴才手暖,替公主暖身正合適。”
謝鶩行沒有抬頭,低聲吐字,小公主本就荏弱的嬌軀,在他的手掌之下,尤顯得纖細。
霧玥怔晃的抬頭,略帶迷惘的烏眸對上他清潤帶笑的眼,“過去也不是沒幫公主暖過。”
霧玥應著他的話回過神,確實,自己從前也拉著他的手暖過肚子,而且他是宦官,若不是去了西廠,也還是自己的內侍,確實也沒什么不對。
似乎是這個道理。
霧玥松開心里的遲疑,小幅度點點頭。
謝鶩行彎唇,順勢走到她背后,攔緊她的腰,沒有一點征兆,沒有一點讓她反應的機會,霧玥就跌坐在他的膝上,后背撞進他懷里。
“你怎么”霧玥睜圓著眼睛失聲。
怎么抱她。
周身被一股不屬于她的氣息包裹,是來自于謝鶩行,起初是虛虛柔柔的游弋,逐漸融進的越來越深,直到他的溫度徹底染上她。
高于原本身體的溫度讓霧玥思緒也跟著亂糟糟的發燙。
除了嬤嬤,母妃,云娘娘,就沒人抱過她,就是她們,上一次抱自己也已經是許多許多年前的事了。
“公主身上也涼,靠著奴才能舒服些。”
霧玥太過震驚,以至于沒有聽出他聲線里的喑啞。
謝鶩行漆黑幽暗的視線落在霧玥發顫的眼睫上,小公主僵硬靠在他懷里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不是。
儼然一只被突如其來發生的事,弄得不知所措的小動物。
把人抱在懷里,貼近她的身體,汲取她的氣息外,猖獗的侵入,勉強安撫下身體里那些躁動的腕足,謝鶩行才能沉下氣跟她說話。
“公主今日怎么同陸步儼在一起。”謝鶩行虛闔著眸,漫不經心的問,手掌輕輕揉著她綿軟的肚子。
霧玥此刻腦子還懵懵的,不知道該想什么,謝鶩行平靜的樣子,又讓她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悄悄仰頭,不確定的目光落在他似玉的側臉上,很快又收回。
他是太監,是太監,又是自己早早養在身邊的,就跟蘭嬤嬤,云娘娘,表姐一樣。
對,一樣。
他就是想對她好,才用身體給她暖身,自己如果突然起來,會傷他心吧。
霧玥在心里說服完自己,才抿抿唇瓣說“表姐要去狩獵,就勞煩陸大人照顧我。”
賀蘭婠自己就不安分,打的什么主意她都不需要猜,他在意的是,小公主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