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芮蕤和封疆以及許長久都去做了檢查。
后兩個人確實都沒問題,只有芮蕤的胳膊上有一道抓痕,但也不深。
拿到檢查結果,鄭重終于徹底松了口氣,“好了,那接下來,小芮就去打疫苗吧。”
“打針”芮蕤問。
鄭重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奇怪“那當然了。”
芮蕤的腳步有些遲滯,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躁動。
鄭重朝她招招手,催促道“快點兒,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可慢不得。”
芮蕤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在鄭重的百般催促下進去打疫苗,其他人都在外頭等著。
芮蕤坐下,看著醫生手中的針管,立時僵住了。
關子欣立刻察覺了她的異常,朝門里問了一句“小芮,你怎么了”
她似乎在搖擺中下了決定,突然收回了手,面容冷淡“我不打針。”
蘇盈秀看著
她,抿唇笑了笑“真沒想到,小芮也有任性的時候,都這么大了,還害怕打針啊。”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笑,但也是第一次發現,強大如芮蕤,居然也有害怕的東西,所以格外新奇。
只有封疆看著芮蕤,面色冰冷。
鄭重揮了揮手“好了,小芮,別害怕了,克服一下吧,這針必須得打,別看你那傷口淺,但是也是有一定概率的,萬一真得了狂犬病怎么辦”
醫生給她的胳膊消好毒,舉著針筒靠近。
幾人從剛才的好奇中反應過來,才發覺芮蕤不太對勁。
她看起來很躁動,呼吸急促,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她獨自坐在這里,沒有人知道,看著距離她越來越近的針頭,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將她淹沒。
終于,在那種恐懼爆發到頂點的時候,她用力甩開了手。
要不是醫生躲閃得快,針頭就要在她的手心里劃出一道血痕了。
醫生驚訝“你這”
“我不打針。”芮蕤咬緊牙關,再次一字一頓說。
許長久和關子欣都不安起來“小芮,你怎么了”
他們當然知道,有的人就是天生害怕打針,但是從來沒見過有人會害怕到這個份上的。
沈沂清緊鎖眉頭問“你暈針嗎”
但暈針的反應通常是頭暈目眩,心慌,甚至直接暈厥,而她的反應已經不僅僅是害怕或是恐懼了,更像是應激。
芮蕤閉了閉眼,似是徹底忍不住了,站起來就要門往外走。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突然間,封疆一言不發走進了房里,重新將她抓回座位,按坐在椅子上。
為了能夠牢牢按住她,他的手指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肉之中,似乎抓著的是她的一截骨頭一般用力。
門外的藺泊洲幾人反應過來,都慍怒地看著他毫不留情的動作“你干什么”
“別這么粗暴松開她”
他們齊齊上前來,想要將他的手指掰開。
然而幾人一起,居然都無法撼動他一個。
“別過來。”
封疆冰冷的眼神掃了過去,“你們覺得她很弱嗎”
幾人全都一愣。
“她可以靠自己撐過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他們怔愣地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