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項圈限制著,治愈的力量無法起效,但是依舊有一種令人內心安定的力量傳入心口,它減少了卡利戈的痛感。
諾曼其實并不擅長替他人做決定,所以他也不將自己局限于此。
無論是逃離家族的妹妹,還是眼前孤身的兄妹兩。
“那這枚徽章就作為你堅持到現在,依舊能夠活著的獎勵,”諾曼開口,“無論你們最終去往哪里,請至少再堅持十年,二十多歲的妹妹正是需要哥哥的時候。”
卡利戈側過頭,看向身邊依靠著他的林琳。
“當然,”諾曼說,“二十歲,四十歲也是。不過先定個小目標吧。”
冷,非常冷,即使披著厚厚的騎士長披風也冷。
睡得完全不行,林琳迷迷糊
糊地騎上驢子,額頭抵在法師戴維的后背。
“好硬啊,”林琳抱怨,“你只剩骨頭了嗎”
“真是失禮,”戴維推了落在鼻尖的眼鏡,“我最近在鍛煉身體,應該是我的肌肉硌到了你。”
“啊排骨一樣一棱一棱的肌肉嗎”林琳問。
“誰的后背會像排骨啊”戴維憤怒,“你倒是快喝點牛奶長個子吧”
林琳聳肩“抱歉啊,我們家里很窮,從小喝不起牛奶,所以我和哥哥的個子都不高。”
卡利戈無聲地看了林琳一眼,而后扭回頭。
戴維“你明顯在胡扯,休想道德綁架我。”
林琳嘖。
諾曼說的那一套根本不管用啊,還是說她現在遇到的都是鐵石心腸的人,根本不會被她口中的故事感動。
林琳的沉默引來戴維的慌張,他試圖回頭看林琳的表情。
“啊怎么不說話了,是心虛了嗎”
林琳依舊不說話。
戴維“抱歉,我不是故意質疑你。”
林琳“沒關系,我剛剛說的確實是假的。”
戴維開始恨自己高尚的品德,并且決定自己再也不主動和林琳說一句話。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著。
馬蹄踏碎枯葉,發出清脆的聲響。
眼前依舊白茫茫的一片,耳朵先捕捉到聲音。
“是風,”有人開口。
并不是森林中沒有風,只是現在耳畔吹拂過的,是更為猛烈的,會發生于空曠之地的風。
風提前告訴了他們前方是森林的邊沿。
霧氣漸漸淡去。
太陽的光線穿透厚重的白霧探入森林,溫暖的陽光落在人的面龐。
光明。
擺脫了陰暗潮濕,光明溫暖的力量籠罩每一個人。
林琳睜眼看著森林里的樹木漸漸有了影子,光束穿透葉片,斑駁地罩在人的身上。
和她相比,困在迷霧森林許久的騎士團發出熱烈的歡呼。
他們在贊美光明神。
林琳看向那一張張喜悅的面龐。
林琳無法誠心參拜神明,她更容易被人們真摯熱烈的情感所傳染。
她露出笑容。
騎士團去往了最近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