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例外的共同點在于,越是有著極強術法傍身的修士,修煉進階的速度越快,他們的神魂就越是脆弱。
而這姑娘不過四十歲的骨齡,在劍道上就有著這般驚才絕艷的天賦,她花了這么多時間用在提升修為和劍術之上,難道還有多余的力氣去磨礪自己的心性嗎
千枚草針在冰墻的壓迫下被排列成規整的正方形,臧無一邊撤回草針,調轉佛山無影草的隊形方向,一邊順著整座冰墻摸到了那縷蘇白附著的神識。
攝魂之術對于修士的神魂要求極高,為了修煉攝魂之術,臧無修為不過元嬰初期之境,他的神魂卻在數次生與死的歷練和幻境的打磨下被提升到幾乎能比擬元嬰巔峰之境。
這一招,對其他修士的確極為有效。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蘇白。
一個套著分神之境殼子,神識卻是大乘之境的扮豬吃老虎選手。
挑戰蘇白的神魂強度,那簡直就是裝x裝到了蘇白最擅長的領域之上。
草針紛紛調轉方向,臧無將所有靈氣灌注于這一擊,意圖在他攝魂之術侵入蘇白識海的瞬間發動全力一擊。
那一縷神識凝聚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起初臧無不以為然。
因為這道冰墻是如此堅固,想必這姑娘為了在短時間內凝出這等固若金湯的冰墻,才會花費大這么大力氣將自己大部分的神識壓縮到極為細微的一絲一縷。
既然她的大部分神識都凝為冰墻上這一點,那她識海之中神魂必然會更加脆弱。
然而就在臧無的神識接觸到蘇白識海的一剎那,滔天的恐懼和極致的寒意一瞬間籠罩了臧無的全身。
在蘇白的識海之中,他什么也看不到。
那里面漆黑一片,但臧無身體上每一根寒毛倒豎,分明感覺到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蟄伏什么更為可怕的東西。
臧無曾入侵過不計其數修士的識海,然而從未有修士的識海光是區區管窺蠡測,就能讓他感到這種不亞于死亡威脅的懼意。
剎那之間,臧無這才意識到
選擇對她進行神魂攻擊,恐怕是最愚蠢的決定。
常年和修士的神魂打交道,此刻臧無腦內警鈴大作,正想要將那一縷神魂從蘇白識海內收回,然而一道冰藍色的火焰狀物體突然撲上前,臧無頭皮發麻,感覺識海中一陣劇烈的刺痛。
他牙關咬緊,空中蓄勢待發的佛山無影草因為失去了臧無的控制,紛紛從空中掉落。
稀稀拉拉的草針落在地上變為虛影,最終只化為那一株纖細瘦弱的小草的模樣。
臧無后退一步,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他雙膝跪倒在地,嘴角咳出一大口鮮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直直地倒了下去。
扶綏長老心口揪緊,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閃身出現在擂臺賽上講臧無扶起。
攝魂之術雖
然威力巨大,然而一旦遭到反噬,那傷害也是成倍地累加
扶綏長老將神識探入臧無識海,眉頭緊鎖。
臧無的神魂已經能夠敵過不少元嬰巔峰之境的修士,為何對一個區區元嬰之境的女修,竟然會遭到這種程度的反噬
他掏出一顆天品養神安魂丹給臧無喂下。
縱然扶綏長老心中掀起滔天怒意,然而的確是臧無入侵對方識海在先,而識海本來就是修士最為重要的存在,他們昆梧派又主修神魂類術法,仔細追究臧無怎么都占不了理。
只是不過是區區擂臺賽,至于要將臧無傷到這樣的地步嗎
若不是他及時給臧無喂了一顆天品養神安魂丹,很可能臧無得在床上躺個七八年修養神魂
太上長老也趕到擂臺之上,他搶先上前一步將蘇白護在身后,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扶綏長老,是你們臧無先發動的攝魂之術,這可怪不了我們蘇白。”
畢巽城城主也勸架道“這些年因為攝魂之術被你們昆梧派傷到識海的弟子也不少,這天品丹藥都下去了,想必臧無也沒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