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山巫女與酆都鬼王的大婚請柬。”
昭昭也是萬分詫異。
靈山巫女與酆都鬼王大婚
這話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多少讓人有些無法理解。
“靈山在修界聲名狼藉,雖僥幸在七大宗門圍剿之前逃至鬼界,但鬼界可沒有修界那么守規矩,靈山不付出代價,在鬼界只會比在修界更慘。”
這也是謝蘭殊在得知靈山搬山而逃之后,沒有急于追趕的原因。
靈山在修界,可以憑傳達神諭的卜卦之術立足,但鬼界不會吃這一套,與其信神,他們更信眼前就能得到的好處,比如吸食這些純潔信徒的魂魄,應該會比普通凡人更加滋補。
只不過,那位靈山巫咸似乎的確有些手段。
搬山之前,整座靈山的守山弟子都被他殺得七七八八,竟還能在鬼界支撐五十年,才到了山窮水盡,需要使出讓自家巫女與鬼王聯姻這樣的下策。
指尖在石桌上輕敲了一會兒,謝蘭殊偏過頭問容與
“你怎么想”
容與被問得一怔“我”
“你是魔族圣子,成年后便是魔主,這信是寄給你的,自然你的想法最重要。”
容與瞧了他幾眼,銀發青年面上謙和,乍一看的確像個忠臣良將,一點看不出這人殺他同族時的瘋勁。
曜靈“想什么想酆都明顯是怕了我們,要我說我們就一鼓作氣渡江,打下九幽關,什么鬼王巫女,到時候你就是兩界之主,這些人統統殺光,再把靈山搶過來,把我們師尊擺風水最好靈氣最足的位置,這多完美啊”
在場兩人包括儲靈袋中的昭昭都沉默了。
倒不是她說的不可行,只是十三歲模樣的小女孩用一臉天真的表情說出“這些人統統殺光”這種話,總是有些震撼。
昭昭開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容與也有點茫然,他和曜靈到底誰才是魔族血脈啊。
“不是不可以,只是”容與斟酌了一下才道,“修界對我們,畢竟一直保持敵意,雖然不至于主動來攻打我們,但若是我們與鬼界一戰慘勝之后,修界趁機偷襲,我們根本無力抵抗。”
也對,差點忘記他們這里還有個從修界叛逃的道君了。
修界對這位前任道君的感情十分復雜。
但總的來說,要是有機會,大家都想將這位前任道君抓回去,免得有朝一日他劍指修界,成為一個棘手的敵人。
“不是我們,”曜靈湊過去跟容與咬耳朵,“你忘了,我們倆都是被他抓過來的,我們是被迫的,真打起來會死的只有他一個人。”
“”
對面的銀發青年垂眸抿了抿茶水,溫聲道
“我聽得見。”
曜靈恍若未聞,面不改色地坐回原位。
容與忍了忍笑意,又道
“而且還有一件事,如果要打下靈山才能拿到長生丹的材料,時間太久了,師祖如今沒有修為,身體一定會一日不如一日,我們等得及,他卻等不及,所以,其實我們也需要一個與靈山談判的機會。”
提到老頭子,曜靈心中的那桿秤這才偏移了幾分。
想到自從師尊出事后,明決道人從精神奕奕的小老頭,變成了整日睡不醒的小老頭,曜靈的胸口就悶悶的。
她不想等師尊回來,見到的是一個已經物是人非的云麓仙府。
去酆都赴宴的事情定了下來,但剩下的還有一個問題
“師尊必須交給我們來照顧,臭男人別碰我師尊”
誰都想不到,修界兩代的天才劍修,第一次大打出手竟是為了小小的一個儲靈袋。
謝蘭殊“袋子是我親手縫制,里面的無垠水也是我親自取來,你覺得誰更能照顧好你師尊”
曜靈冷哼一聲“就算你準備得再多再好,師尊肯定也還是最喜歡我我才是師尊的寶貝她根本不愿意被你天天帶在身上”
從儲靈袋里探出的一根枝條晃了晃,以示同意。
謝蘭殊視若無睹,微笑道
“交給你,你能保證她的安危嗎”
“當然”
“是自己的面子重要,還是你師尊的安危重要,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