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的存在危害到老三的工作、老四的婚姻、兄弟的和睦,所以她只能繼續被算計、被犧牲。
午飯的時候老孫頭兒就讓老婆子在飯菜里下了安眠藥,那可是他花大價錢跟縣里買的。
等孫曉紅睡過去,爺幾個就把新衣服、被褥、箱籠什么的收拾起來,又去生產隊借輛驢車,依然是孫二趕車,孫三和孫四押車,給孫曉紅送嫁去鄰縣。
路上得走兩天兩夜呢,所以安眠藥還得帶著。
老孫頭兒抹著眼淚兒叮囑幾個兒子,“我都是為了你們呀,你們不能虧待妹妹啊,到了那邊好好跟親家和姑爺說清楚,讓他們好好待咱曉紅,他們要是敢欺負咱曉紅,咱老孫家絕對饒不了他們”
孫二也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爹呀,你放心吧,我會跟妹夫說清楚的,誰敢欺負我妹子,
我弄死他”
孫家送嫁自然不肯說送嫁,只說孫曉紅生病,送縣醫院去看看。
村里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要把孫曉紅改嫁了。
這一幕正好被下鄉給人捎東西送信的周偉民瞅見。
他回家見爹娘不在,問了一下知道林姝帶著女婿孩子回娘家,他爹娘都去喝酒了,他雖然有點怕陸紹棠卻還是拎上一瓶酒半斤糖塊兒也去林家了。
陸紹棠酒量不小,但是他不隨便喝。
陪著岳父和林大伯等人喝幾盅就說不勝酒力不肯多喝了。
他知道林姝不喜歡很濃的酒味兒,怕熏著她。
他人高胳膊長,就站在炕前幫長輩們燙酒倒酒,時不時地嗯兩聲。
長輩們知道他的脾性,自然不會強勸他喝酒更不會逼著他說太多話。
他愿意陪他們吃飯說話,那就很給面子啦。
林大伯至今還記得侄女結婚時候看到陸紹棠的感覺呢,那壓迫感,實在是記憶猶新。
現在瞅著不像以前那么鋒芒畢露,冷意凜然,更加沉穩厚重,人也寬和很多,但是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感覺卻更讓人心尖兒顫悠悠。
就好像在他面前不敢動啥壞念頭,哪怕你藏著壞念頭都會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覺。
這會兒周偉民過來,那感覺可比林大伯還強烈幾分。
他可覬覦過陸紹棠媳婦兒呢
陸紹棠犧牲以后,他是想著過兩年林姝要是愿意改嫁,他就
這會兒看到陸紹棠,他下意識腿軟。
還是林母知道咋回事,拉著他趕緊過去喝酒。
林大伯不敢灌陸紹棠,還不敢灌周偉民
“來晚了呀,先自罰三杯”
林大娘喊道“這么好的酒,別亂喝瞎糟蹋了,慢慢喝吧。”
周偉民還是一口干了一小杯,熱酒下肚膽子就大起來,再喝兩杯就能侃侃而談了。
他當了郵遞員,整天下街串戶的也算見多識廣了,就說起孫家的事兒。
“老孫家說不舒服去縣里看病,看病還用帶上幾個箱子人家都說他們給孫曉紅嫁出去了。”
林躍聽了也沒啥波瀾,就跟與他無關一樣,“好事。”
怪不得孫家不鬧騰了,這是找到好的下家,恭喜她。
周母卻是個敏銳眼毒的,“八成沒嫁好人家,要是好人家還用這樣鬼鬼祟祟的估摸著婆家也很遠,怕大家伙兒知道給說閑話唄。”
林母“管她嫁給哪里嫁給誰家,反正跟咱家沒關系了。”
她看周母和林大娘也吃飽喝足,就拿瓜子給她們吃,這是林姝帶過來的,秋天她可收獲了好些個大葵花籽盤呢。
敲了十來斤,再從供銷社買點,過年夠自家吃的。
方荻花炒了一些,分給林母一些嘗嘗。
周母感慨道“這人呀,真不能做壞事。老孫家這么混賬,早晚遭報應。”
她是
看不慣孫曉紅跋扈,但是她覺得老孫頭兒這個老叼毛是最壞的。
林大娘瞅著林躍笑道“林躍,大娘給你張羅個好的。”
周母也搶著說她有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