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寐如刺的眼神帶著冷“這還重要嗎”
“怎么不重要”他話語帶笑,溫熱的指腹接住了她的手腕,摁在脈搏的位置。
“你在意的是差點沒成,”景淮眼里的情也淡到幾乎沒有,攫著她抵抗的目光,字字扎到兩人共同的敏感帶,“還是差點成了。”
雨越下越大,在某個篇章節點,窗外的噪音陡然更加劇一番。
像是要摧毀整座城市。
他的話像蚌殼,一寸寸擠壓著她逃避的心,逼到最后無路可退,明寐忽然往前一步。
兩人的距離近到氣息交融,她的鼻尖快碰到他的下巴,景淮的唇與她的鼻息相貼。
落敗者吹號角,情感下風者抬眸挑釁。
明寐就帶著他攥著自己的那只手,她用手指扯住景淮的襯衫,用力,嗓音也隱忍到干澀,“你說呢。”
她的眼神透著孤韌,也想從他那一汪深潭中摸出些許答案“景淮,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這些年,是在恨哪一邊。
他們就這么對視了很久,兩人的情緒都難得真的激動起來,對望濃烈,情緒復雜,略過的雨汽都被蒸騰。
半晌,景淮率先放松眼神,他一笑,又恢復到往常那個紳士又疏離的他,“你臉上的傷,必須處理一下了。”
明寐緊繃的呼吸驟然傾泄。
她盯著景淮走遠,只覺得怎么都看不透他。
過去半個小時,她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從浴室出來,看見景淮靠在沙發上,茶幾擺著藥箱。
她腳步比較輕,看著他,景淮毫無防備地窩在沙發里像只睡熟的大貓,細密的眼睫平穩垂著,胸口起伏。
明寐走近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茶幾角,忍不住疼叫一聲,就是這聲音叫醒了小憩的景淮,他緩緩抬起眼,略有惺忪“磕著了”
“你這茶幾擺的地方就不對。”明寐怪罪著,坐在他身邊,“麻煩你了。”
景淮沒說話,起身打開藥箱。
在他準備消毒藥品的時候,明寐也學著他那樣窩在沙發里,果然這樣很舒服。
她實在累了,就閉著眼睛等他把碘酒棉球貼到自己臉上,結果她小看了自己的入睡速度,感覺他靠近的時候,自己已經半夢半醒了。
“明寐”景淮捏著碘伏棉球,胳膊支在她頭頂,放輕聲音“睡著了”
閉上眼入睡的她終于有了幾分當年的乖巧,側臉的傷口刺眼,下頜刀削似的那么瘦。
如此這般模樣落在他眼里,景淮疲憊的神色里染上幾分復雜,手里的棉球一點點靠近。
在觸碰到她的前一刻,思緒模模糊糊的明寐忽然開口,像是說了句夢話,又像是把一直想告訴他的事呢喃般吐了出來。
只不過她呢喃的,柔軟的酒話。
卻涼刺著他的感官,麻痹了他的溫柔。
“景淮我覺得”
“咱倆重逢要是在詞典里,應該算貶義詞。”
與你的重逢,從來不在我的期待里。
你不知道的是,以你離開為分界線。
我的世界開始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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