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瀾九抬腕看了看表,追上來,皺眉對著景春說了句“我不管你們要搞什么,我最多只能爭取一周的時間,到時候你讓你家那倒霉孩子把這神相吸收了,或許你身邊這位把神相收回去,不然我就只能上報神界實行強拆了。”
人神兩界雖然有條例,交涉起來比較困難,出了事,29處甚至寧愿去幽都請人,都不愿意去神界交涉,但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地步,還是要請那邊出面的。
但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景春可能會很被動。
她轉世是帶著記憶和能力的,這不合規。
29處的魏副處長看了景春和桑尋一眼,臉上是客客氣氣的笑意,但也隱隱有一點威脅和警告的意味,“畢竟影響民眾安全嘛,到時候出了人命,惹上因果,對神君的修為也不好。”
景春心事重重看了桑尋一眼,他的表情看起來毫無破綻,仿佛因為沒有記憶,所以對后果一無所知。
但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直覺。
他太沉默了。
那沉默本來就不尋常。
因為事情沒解決,最后赤瀾九大手一揮要去跟著景春他們去西山別墅去。
誰也沒有提出異議,十幾輛黑車在晦暗的天色里,排成長隊駛去西山。
桑尋和景春一輛車,但車上誰也沒有說話。
路途很近,沉默的片刻,車子就到了。
桑家的傭人看到這么多車嚇壞了,管家親自出來迎,惶恐問怎么了。
桑洛從一輛保時捷上下來,她的表情冰冷而陰沉,揮了揮手,似乎是非常疲倦,“不用管,我帶幾個朋友回來小住。”
沒有人敢違逆桑小姐,傭人沉默地退回去。
一群人往桑洛那棟房子去。
就連景春和桑尋也過去了。
富貴兒從車窗飛出來,站在車頂抖了抖頸毛,舒展了一下翅膀,一抬眼就看到對面樓上的窗戶邊,桑元正正滿面愁容地看著這邊。
或許他也意識到,什么事正在悄悄醞釀著。
天氣真的太差了,陰沉沉的,像是某種不詳的預兆。
富貴兒飛去聞澤雨身邊,勾著頭慫恿她“去,小龍,下場暴雨。”
聞澤雨縮了縮脖子,想反駁,但旋即還是悶悶點了點頭。
云層里,突然咆哮著發出一聲龍吟,旋即暴雨傾盆而落。
壓抑得到釋放,爆裂的雨聲反而讓人的神經也得到片刻的舒緩。
景春始終扯著桑尋的手,在這樣沉重焦灼的氛圍里,兩個人手牽手沒法松開,竟有一種荒謬的喜感。
她本來想找個機會偷偷審問一下富貴兒,但根本無法單獨行動,可又實在等不及,最后當著桑尋的面把富貴兒拽過來。
“你早就知道他神相是自己弄丟了對不對”景春冷著臉,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富貴兒也嚴肅了起來,點頭“不確定,但大概猜到了。”
“他靈體異動你也早就有預測吧”
從一開始它頻頻慫恿她去泡他,她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富貴兒苦笑了一下“景春,有些事問太清楚了就沒有意思了。”
“所以你知道他想干什么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盡力了,他能做的事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我希望不管他想做什么,你都不要責怪他。”
景春掐住富貴兒的脖子,“說清楚。”
富貴兒第一次冷冷看她,“你自己有眼睛,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