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之淵。
“你說什么人被祀天所帶走了”虞畫瀾的聲音帶著暴怒“什么時候的事情你們都是一群廢物嗎”
下面的幾個人噤若寒蟬,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虞畫瀾手邊的茶盞已經和殘茶一起碎成了一片狼藉,他的臉色極差,哪里還有半分平素里溫文的模樣。
只是事已至此,他發再大的火也已經于事無補。
強忍努力,甚至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后,虞畫瀾的目光落在了一道厚厚的帷幕上“出來吧。”
他坐在高高的純黑玉座上,而從深紫色帷幕之后走出來的人,有著一張絕美帶笑的臉。
正是祝婉照。
她的步履依然如此前一般輕盈,一如臉上的笑容,是讓人可以短暫忘記當下的煩憂,無論如何也會彎彎唇角,回應一個笑容的輕快。
“你都聽到了”虞畫瀾居高臨下地看過來“凝硯被祀天所帶走了,而如若你說的是真的,凝禪已是無極境,那么除非我自己親自出手,又有誰能將她帶到我面前”
祝婉照笑容不變“自然是有的。”
虞畫瀾看了她許久。
這位此前歸屬于合虛山宗的女弟子已經在他身邊有一段時間了。
雖說此前在少和之淵初見那一面之時,他便已經對她有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好感,但他更情愿將之歸咎為見色起意。
是的,虞畫瀾對此很坦蕩,并且覺得這并沒有什么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雖入無極,卻也依然是人,沒道理他不能愛美。
直到祝婉照親自站在少和之淵門口,說請見虞宗主。
這些年來,想要接近他的女修很多。
有的是愛慕虛榮,有的是渴望權勢,有的是別有所圖,也有的聲淚俱下,請他幫一點忙。
太多這樣那樣的目的,有大有小,但對于他這般已經立于修仙界頂點無數年的人來說,都是小。
他不是個吝嗇的人,也喜歡居高臨下地聆聽一些贊美。
所以他向來不會拒絕。
就像是他笑著迎接了祝婉照的到來一般。
但祝婉照到底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不是說那張實在貌美的臉。
臉他見了太多,涅音仙子的臉,亦或者龍女畫棠的臉看了太久的美不一定會免疫,但一定不會那么輕易再被驚艷。
而是說,祝婉照直截了當地站在他面前,告訴了他所有自己知道的有關凝禪和虞別夜的情報,甚至對于他想知道的、有關合虛山宗內部的消息,但凡她知曉,都知無不言。
這很有趣。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祝婉照“告訴我這些,你是想要交換什么”
祝婉照勾起一個完美的微笑“素聞畫棠山高,而我想登山看一場夢。”
虞畫瀾看了他片刻,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祝婉照也沒有再問過,而像是某種奇異的默認般,就這樣在虞畫瀾身邊留了下來。
直到此刻。
虞畫瀾陰晴不定地看著她,突地笑了“什么辦法”
“您之前問了我許多合虛山宗的事情,那些都不是問題,只是在試探我說的到底準不準確。”祝婉照神色平靜“您在合虛山宗,想來必定是有眼線亦或者說,合作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