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停了一步,周浮光已經拉開車門:“檀檀,再不走來不及了。”
她握了握手機,簡梨從后面追上來,塞給她兩個保溫盒:“你晚上去了估計吃不好東西,我自己做了點你愛吃的,在車上墊墊,順便給周浮光帶一份。”
盛檀點頭答應,悄聲叮囑:“幫我看著蘇白,小孩兒可能有點難受。”
車開出片場,駛向出城高速,路上恰好經過陸盡燃治傷的醫院,盛檀靠著車窗往外看,視線定格。
陸盡燃就孤零零站在醫院大門外,天在下雪,他乖乖低著頭,毛絨絨的發梢映著牌匾光,顯得純凈寂寞。
他捂著腰傷的位置,似有所感回眸,眼睛黑漆漆的,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唯有他像是被遺棄。
盛檀下意識降下車窗,但車速很快,等她探出頭,陸盡燃的身影早已被寒風吹散。
她嗓子發澀,給他發微信:“我走了,你在哪。”
陸盡燃秒回:“出來偷吃大餐。”
“拆線了嗎”
“晚上再去,一點都不疼,肯定很簡單,你別擔心,也別總發微信給我,浮光哥會對我不滿的。”
盛檀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信了他的話。
報喜不報憂的小狗最是會讓人牽腸掛肚。
盛檀盡量視而不見,一路上周浮光找話題聊天,她卻沒怎么聽進去。
等到了京市換衣服化妝結束,就差不多到了晚宴時間,她翻了翻陸盡燃特別安靜的對話框,又問他一次:“拆好沒,給我拍照。”
車停在壽宴現場的前庭時,盛檀才收到一句話:“抱歉姐姐,沒有照片,我騙你了,我傷口愈合得不好。”
盛檀想。
她鐵石心腸才對,在乎這個干嘛。
沒愈合就接著治,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收起手機,指節發酸,周浮光在前面回頭,笑著伸出手臂給她挽。
盛檀自然地彎唇,沒接,跟他各走各的。
周浮光轉移話題說:“聽說今晚談今的老板受邀,不知道能不能來,他夠神秘的,tan視頻在業內放肆成這樣,老板從來不露面。”
盛檀不置可否:“我希望他能來。”
這場生日宴,她其實不是非參加不可,除了想趁機出來冷一冷跟陸盡燃的進展外,就是想能見談今科技的老板一面,謝他幫她洗清臟水,再爭取一個合作的可能。
目前談今科技,是她擺脫聞祁的唯一希望。
生日宴上都是圈內有頭有臉的大佬,盛檀最近爭議大,她也懶得往前湊,但等到最后,依然沒看到談今的老板,只有一份讓壽星本人大喜的貴重禮單。
她徹底沒了興致,繞去洗手間,出來時經過一扇刺繡屏風,偶然聽到壽星酒后正跟人低聲對話。
“你也沒見過談今科技那位的真容”
“我哪有,就知道年輕,天才,做事兒挺絕,他這次幫盛檀說話,不就等于跟聞家作對嗎,但不知道他背景,他今天不來,又給的什么借口”
“說受傷了,要拆線,敷衍也不找個好理由,”壽星嘆笑,“不過年輕人架子大很正常,他可不是什么單純的談今創始人,他背景深著呢。”
那人不以為然:“有多深,能跟聞家比肩”
壽星笑得更意味深長:“聞家可不太夠看”
他壓低聲說了個名字,盛檀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