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微哪里都很好,多半是對純情小狗一見鐘情,見他還是初戀,忍不住要抓緊上手了。
陸盡燃微醉的嗓音沁著很勾人的清啞,只說了四個字:“不能,不行。”
喬微后面的話很低,可能也喝了酒,帶出溫軟的哽咽,內容含糊不清。
盛檀雪白的煙管上多出個淺淺牙印。
她沒走,腳跟不動,親耳見證著屬于自己的攻略目標正被更貼心可愛的姐姐當面撩撥。
喬微下一句話也終于完整傳進她耳朵里:“不戀愛,不上床,可以,那隨便抱一下斷了我的念頭,總不過分吧”
盛檀在外面兀自點頭,這是常見要求,確實不過分。
然而陸盡燃連停頓都沒有,聲音里沁著疏離的溫涼,不留余地:“對不起喬微姐,我很傳統,只抱想抱的人,學不會隨便。”
盛檀煙上的牙印不自覺更深。
女人的腳步聲驀地加重走近,盛檀及時避開角度,喬微出來后手背蹭了下眼尾,錚錚往劇組包廂的方向過去,沒看見另一邊拐角后低頭咬著煙的盛檀。
包廂門打開,嘶吼的歌聲溢出,馬上又閉合消失,走廊只剩下更凝固的靜。
陸盡燃還在步梯間里。
盛檀靠在墻邊,重新抬起打火機,“咔”一聲按亮,把煙點燃,太久沒接觸的刺激嗆到喉管,她發出輕而悶的咳嗽聲。
下一秒,存在感極強的清冽氣息就大步靠近,鐵門拉開,那張擅蠱人心的臉在光影中一閃,濃墨重彩到旖麗,難怪讓久混圈子的成熟演員也動凡心。
盛檀手臂被他抓住,輕輕一扯,帶進步梯間的黑暗。
其實也不算真的黑。
這一層聲控燈壞了,但上下兩層都亮著,光線朦朧透下來,等自動熄滅,窗口外面的月光和路燈又恰如其分照進來,看得見彼此的輪廓,細微表情被隱匿。
陸盡燃全然沒有剛剛她聽到的那些疏淡涼意,手握著她沒松開,眼尾微紅地緊盯她。
盛檀卻像只是旁觀者看了場好戲,置身事外。
他的感情,他被示好,甚至他曾被邀請發展身體關系,都仿佛與她無關。
盛檀細白手指把玩著燃燒的煙,笑說:“不是故意聽的,但你這次被表白,比上次長進點了,我記得醫院門口被我撞見那回,你緊張到耳朵都是紅的。”
“現在呢,”她撫了下陸盡燃的耳垂,“紅了嗎。”
陸盡燃溢出一點低悶的呼吸聲。
里面夾雜的意味辨不分明,但有本事揉捏人心,把他莫名的情緒無限加重。
盛檀緩步上前,摸他耳朵的手滑到眼簾:“陸盡燃,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為什么”
他一言不發。
盛檀走得更近,他長腿無處可退,壓在樓梯扶手上,她審他:“公開說喜歡姐姐你一共有幾個姐姐干嘛拒絕這么好的沈秋”
陸盡燃頸上拉出繃直的線條:“一個,只有一個姐姐,一個沈秋。”
盛檀揚眉,循序逼問:“那是哪種喜歡”
他微顫睫毛間有難忍的潮氣,經驗空白的單純少年避無可避,被她步步激到底線似的,無措地偏開頭,啞聲說:“我不知道,以前一直是純粹弟弟的喜歡,現在發現我好像被蘇白混淆了。”
盛檀心口的癢被他一句話倏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