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剛入行的第一部電影,拍過相似的片段,她讓畫面極致唯美,動作對心設計,隱去所有敏感的過激的,得到外面一致好評,但她的前輩老師說,這樣太冷了,根本看不到你鏡頭里的溫度和浪潮。
電影本身,該是創作者情感的藝術。
她情感匱乏,溫度欠缺,那時體會不到所謂的冷,不明白自己的癥結,直到現在,她身無寸縷,一頭栽入。
盛檀像躺在漂浮的浪頭上,有青澀細嫩的貝類從深海被人撈起,得見天日,它長久居于暗處,不習慣空氣和熱息,剛被打開少許就瑟瑟發抖,天真以為縮緊便能逃離,免于被食用。
但侵略者在瘋狂時根本無需烹飪,鮮活貝肉本就可以被生食,佐以鮮橙擰出的甜汁和淡淡海鹽味,反復在唇齒間碾化,再剝開貝殼,找到藏在里面珍稀的寶珠,形狀并不太規則,隨心所欲的小巧橢圓,被吃下的時候很慌,一直顫動,努力變大一點來對抗,看起來柔軟又虛張聲勢。
貝殼里包了太多海水,吃起來不斷地外溢,侵略者被打濕,偏偏不肯后退。
海水匯聚成小雨,跟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落的雪一起下,那個托著盛檀的浪頭再也不能和緩,疾風暴雨中把她向咆哮的天幕上舉。
舉得越高,這場雨下得越大,電閃雷鳴轟響在她昏沉的世界里,她阻止不了,開始懂得被食用吞咽是貝類的溫床和天堂,雨水恣意不可收拾時,那個發著白光的穹頂也愈發接近。
她被拋到至高無上的頂峰,快意萬箭齊發,猶如被無數拍攝的鏡頭齊齊對準,空蕩片場,貝類的主人和它的侵略者是唯一主角,幕后站著各種模樣各種時候的盛檀,凝視記錄著她此時此刻的激蕩淋漓。
她闖入那片傳說中的白光,在類似瀕死的極致中氧氣抽空,意識斷裂,再輕飄飄墜回海浪,深陷下落,被人一把捧起,包進松軟的棉團。
手機早就掉到地上,不再震了,樓外的秦深不知道走沒走,被子扭得不成樣子,純白布料上的深色痕跡逐漸擴大,難以直視。
盛檀半合著眼,汗濕長發散亂,瞳仁失焦,臉色紅成醉酒,像剛經歷過一場極限跳傘,抬臂的力氣也聚不起來。
陸盡燃扣著她膝彎的手終于松了松,起身把她摟進懷里,低頭試著吻她,從耳朵到嘴角,她迷蒙看他,他鼻尖唇上還有被灑上的水跡,不敢來親她嘴。
盛檀張了張唇,等同邀請。
陸盡燃猛的深吻進來,舌尖深深送入纏繞,她細碎的悶聲都被他咬碎咽下,眼淚似的咸澀互相分享。
盛檀嘗到自己味道,偏開頭大口喘著,她找回一點精力,手拂過他胸口,直接朝下,虛軟的腕骨再次被他不由分說攥住。
“陸盡燃”她聲音啞得走調,“都這個程度了,你還拒絕那你這樣對我算什么”
她眼里有一層生理性的淚,灼灼跟他對視:“你是不是,看我失態很有成就感你讓我使用你,是把自己完全當服務的工具了”
陸盡燃抱著她,
,
唇齒間留下的痕跡舍不得吃光,舌還卷著留戀著。
為什么拒絕你。
為什么不讓碰。
因為怕你得到了就會丟掉。
怕你只是嘴上說著有興趣,想玩,一旦真的上手摸了弄了,心里又會嫌棄。
盛檀,我害怕你嫌棄,我本來就沒有什么能夠留住你。
包括今晚,我知道我已經不像我,那個乖馴的面具脫落了一半,可為了讓你忘掉別人,眼里心里身體里只有我,我寧愿發一次瘋給你看。
盛檀氣若游絲,很多細節顧及不到,還在堅持掙脫陸盡燃的鉗制,懷疑問他:“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