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在門上,雙膝被迫相離,換上的家居服薄如紙,擋不住滲透淋漓的雨。
太多聲音都被屏幕上急躁的賽車掩住,包括撕扯聲,嬌貴布料的縫線脆弱開裂聲,直至失去遮擋,手指的一節兩節,一根兩根,在酡紅臉色中探尋,逼人潰敗。
盛檀沒想過他進門后會是這樣招架不了的激烈,她試圖掙動過,身體完全不聽,她朦朧里對上陸盡燃的眼神,最后的防線也崩開,中了蠱般攀住他筋脈隆起的脖頸。
末日前的雷暴,蠟燭熄滅前跳動灼燒的烈焰,垂死前無可救藥的激亢。
她要。
她拋開顧慮,拿倒數幾個小時,投入這團焚身的火。
后背在門上磨到火辣,磅礴的雨滴答蜿蜒至床尾,盛檀眼底映進的別人影像剔除干凈,完全被無度進犯的人填滿,她頭暈目眩地哭叫,把他肩膀咬破,迷蒙地抿住唇,被他撬開,按在她弄出的口子上。
“再重點,讓它流血,留下疤,”陸盡燃搗,爛橙汁,看它飛濺,“多咬幾個,別那么快消失。”
別那么快放棄我
。
別那么輕易把我丟掉。
我用什么留住你。
身體行嗎。
盛檀眼前光斑亂閃,
被控著腰坐起來,
仰起頭,她從前在草原拍戲時騎過一匹高大白馬,緊張顛簸的程度遠不如現在,她卻像看見了前方刺目的日光,引著她夾住馬腹加速沖過去,白亮光線鋪天蓋地占據她視野的那刻,大雨隨之傾瀉。
敲門聲在響。
已經持續一陣了。
房里視頻播放的響聲能透到外面,所以敲門的人鍥而不舍,偶爾叫一聲:“燃燃,在里面嗎”
盛君和。
盛檀失神地喘著,睫毛濕黏,軟綿的手扣住陸盡燃腕骨,陸盡燃扯過被子把她包好,只露出通紅的臉,讓她呼吸,他下床,她眼睜睜看著那些過量的雨水滑過槍炮,順著他筆直長腿墜下去。
臉夠熱了,這一下簡直像被架上火堆,她拽了陸盡燃一把,一個屋檐下姐弟背德的那根弦無限拉扯,陸盡燃親親她眼簾,披上上次來住盛檀給他準備的睡袍,腰間隨便一系,走向門口。
門一開,從外面是能看到床尾的,盛檀躺在一側,勉強卡在死角,陸盡燃只拉開一條手掌寬的縫,頎長身形把她完全擋住。
盛君和敲了半天,門突然一開,他反而愣住。
最近幾次見面,陸盡燃表現得太溫和無害了,讓他差點忘記初見時候的那種俯視威脅感,這一刻陸盡燃逆著光出現,他的畏懼加倍找回來,笑容僵在臉上。
“有事”
盛君和干巴巴說:“燃燃,我聽你媽說,你是學計算機的,懂電腦,我想讓你設置一下客廳那個電視,明天晚上人都來齊的時候,放我跟你媽的婚紗照視頻。”
“你跟你姐聊的怎么樣,”盛君和又問,“她沒為難你吧”
陸盡燃眉目一彎,低緩地笑了聲。
盛君和莫名打個寒顫。
陸盡燃開口時,屬于姐姐的半透明的水,正經過他的膝蓋,爬向小腿,朝下流淌,越過睡袍下擺,在燈光下晶瑩。
“我姐對我最好,不用爸爸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