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掙脫不了,無措地去握他掌心的傷,想逼他疼痛放開,哪知道她都感覺到血液滲出的濕潤了,他還是巋然不動,緊箍著她,越勒越要命。
她趕忙一松,把手艱難抬起,當著他的面張口咬住自己。
搞他沒用。
那搞自己呢,他在不在乎
盛檀直視著陸盡燃紅到噬人的眼睛,加重咬的力道,他絕望看著她,把人心揉成爛泥,那雙禁錮的手臂漸漸垂下去,紗布濕噠噠一片。
盛檀跟他對峙的每一秒都在煎熬,她拾起藥箱里的一把小剪刀明晃晃扣進手心里威脅他,然后才把那枚戒指攤開,滿不在乎地手一翻,小小金屬像隨便丟棄的垃圾一樣,閃著光掉到他腳邊。
她輕貓淡寫說:“陸盡燃,你想什么呢,情侶戒指跟你沒關系,你給我的這枚,放我這里也礙眼,我倒是應該還給你。”
她又一次騙了他。
盛檀仗著剪刀,仗著陸盡燃如履薄冰的愛,往前逼近,冷冷凌遲他:“你想和我是親姐弟那我告訴你,如果你是我弟弟,我早就和你斷絕關系了,你的死活我根本不關心,我還會當著你的面跟不同的人戀愛,挑一個結婚,讓你親眼看著,我可以選任何人,唯獨不可能是你。”
“爸媽只知道我們不合,猜不到你對我報著什么扭曲的心思,一定要讓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她勾起凌亂的紅唇,碾碎他的奢望,絕情到施虐,“你就會親身見證我和別的男人新婚,我在酒店跟你的姐夫過洞房夜,特意把你的房間開在隔壁”
曾經親密過的客廳成為刑場,盛檀恍惚覺得她面對的不是陸盡燃,只是他勉強拼起的一層碎片,鋒利邊角沾滿他湊不完整的血肉。
她像在殺他。
一刀一刀,準確以他最疼的位置下手。
她忽然不能面對他,難以喘息的危險感已經天羅地網罩下來,她懷疑再多一秒,立在陰影里的那道影子就會做出她承擔不了的事。
錯覺
不會的。
別把他妖魔化,想得太過了。
他會有底線。
盛檀摳著掌心露出一抹笑:“現實也好,假設也好,我愛的都不會是你,你不分手那姐姐有了別的目標,要開始新戀愛了,你也不分嗎”
陸盡燃沒有心了,抽搐痙攣著被她碾成灰,他支撐的身體似乎都是碎的,粗暴縫合著才能不倒下去。
他劇痛的腿也失去痛感,現在她拿刀當胸穿過,也許都沒知覺了。
陸盡燃一步上前,她用剪刀逼出來的那點距離眨眼就消失,他攥住她手腕,那把不堪一擊的武器直接“啪”的甩出去,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他想克制,才能被逼退,不想克制,刀山也擋不住。
陸盡燃失控地摁住盛檀,盛檀勉力靠墻低喘著,本就斑駁的口紅在他拇指重
重捻動下暈成一片,
心跳要震斷肋骨:“陸盡燃”
“姐姐,
你是在怕我么,”他掉出的淚要把她燙穿,她滿身神經砰砰亂跳,發際滲出汗水,“那為什么要這么逼我,你知不知道我嫉妒心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