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匪夷所思地直視他:“你的喜歡,是把人玩弄在股掌里”
聞祁仰靠著椅背:“那是因為你不配合,如果你早點服軟,答應結婚,我會對你很好,我們又何至于走到這一步。”
“現在被家里逼著聯姻,沒時間了,你明白嗎我除了折斷你,讓你反抗不了,還有什么辦法”聞祁嘆息,“當初小的時候,通過你母親的本家我們認識,做兄妹,后來你母親跟家里徹底決裂,我也沒有疏遠過你,我們這樣的家庭,我能愿意跨越門第,娶你進門,不惜對你用手段威逼利誘,你怎么就不懂領情”
盛檀反胃到想笑:“我應該感恩戴德謝謝你犧牲婚姻資源娶我這個落魄的普通人”
“不是嗎,多少人求而不得,為了跨越階級想盡辦法,我肯忤逆家里娶你,對你費心,已經夠了,”聞祁摘下眼鏡,胸口起伏幾下,“你以為能坐上家族繼承人位置的,都是陸盡燃那樣戀愛腦的瘋子嗎”
他冷笑:“對于我們這樣的出身來說,愛情就該是手到擒來的,你不愿意
,我也可以用搶的,搶到了玩膩了,哪怕再甩再換,都是平常,你去問問,京市那些稱得上權貴的,有誰會為一個女人赴湯蹈火,予取予求”
“陸盡燃是個瘋的,我不是,我戀愛是為了滿足自己,我要的,我做的,才是正常人”
聞祁維持不住形象,血絲更重,要爬出眼眶。
“我本來可以成功,為了完美換一張臉,用了多少領先的技術,人力財力,只要你還原不了,沒有證據,你就永遠洗不清”
他疲憊又尖銳:“我沒想過陸盡燃能做到,更沒想過,我查他那么多次也沒查到,他姓的陸,是中昱集團的陸,他父親陸明鉑為了讓他回陸家繼承,滿足他一切要求,他什么都不要,就要我的命。”
盛檀的指甲掐進肉里,越嵌越深。
聞祁閉眼:“陸盡燃本身就在搞我,不止一次給我找麻煩,他畢竟年輕,以談今目前的能力還除不掉我,他就不惜去用陸明鉑,現在各方矛盾對準了我,不止你的事,生意上的灰色都是罪名,聞家為了自保,不得罪中昱,把我踢出集團,逼我去自首。”
“檀檀,我無路可走了,不自首,也是死路一條,最開始,我只是為了得到你而已,”聞祁隔著車窗看她,“唯一讓我高興的,是你到現在還沒有答應陸盡燃吧他做了這么多,你依然只是他的奢望。”
聞祁低笑:“他求不得的,我得到過,一想著你會這么抗拒愛情,里面也有我一份功勞,我就欣慰。”
盛檀扯住他的衣領,把他拽近窗口:“你得到過什么不懂感情的我我沒有喜歡過你,沒有哪怕一次的動心,跟你牽的手都是煎熬,每一次你靠近,我只想快點離開,但對他,我怎么樣都不夠。”
聞祁額角蹦出猙獰的青筋:“那又如何,他知道嗎聽他對記者的回答,是不知道吧恐怕他也沒什么可能知道了。”
他露出快意:“陸盡燃要回陸家,你覺得他哥能接受嗎同樣是親哥哥,陳良要給死去的陳東韋報仇,但陸煊只想弄死競爭者。”
“陳良這把刀,如今被陸煊握在手里,他為了折磨陸盡燃,什么都做,當初蔣曼的親生兒子,就是他給我送來,激你拋棄陸盡燃的,”聞祁握住盛檀的小臂,“陸煊今天把陳良送出境外了,還特意揚言,陳良馬上要買兇報復你,順便暴露了陳良的地址,你猜,陸盡燃得到消息后,會怎么做”
盛檀甩開他,被驟然掉落的冰錐穿透。
聞祁說:“那個瘋子,明知道這多半是個針對他的陷阱,他還是會去,而且不放心別人,他會自己去,你應該明白為什么。”
他無法理解地去描述這個一次次超出他想象的人,已經無關憎恨:“因為陸盡燃確定,陳良這個誘餌是真實存在的,陸煊不在乎陳良,只在乎能不能趁機搞死他,而他不怕死,他敢去,就是打算要拿自己換陳良,換你永絕后患。”
聞祁沙啞地放輕聲:“陸盡燃是個異類,一個馬上就可以手握大權的繼承人,因為用盡一切也得不到你的回應,
寧愿為了你的安危去搏命。”
他笑:“盛檀,你淪陷了吧可你因為我,因為盛君和,因為各種事拒絕他,現在,他要跟他一輩子的奢望去同歸于盡了。”
“哥哥祝愿你們痛苦,”聞祁眼里寒光畢露,“永遠錯失相愛的機會。”
三月的風夾著冰冷的刺,密密麻麻扎進骨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