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倒退一步,擲地有聲說:“你做夢,要被命運懲罰的人是你,是你們,我跟他,會相愛相守,一生圓滿。”
聞祁扭曲的臉模糊一片,盛檀轉過身大步往回走,問安保的領隊:“陸盡燃在哪。”
領隊搖頭:“不清楚,我們還不夠和陸董直接溝通,是梁副總聯系的。”
盛檀握著車鑰匙,手心被壓出一個深深凹槽:“找到梁副總,告訴他通知陸盡燃,馬上給我回電話。”
她管不了江奕,自己上了來時開的車,直接去談今科技發布會現場,下午一點多,人潮早就疏散了,場地只剩工作人員,沒人知道陸盡燃去了哪。
他不接電話,微信不回,他把自己隔絕了。
盛檀回到車里,趴在方向盤上,胸口酸得直不起來。
她懂了,昨晚阿燃總在說的“藥物致幻”,他不是生效的時候才那樣想,直到醒過來,他依然覺得是假的,那種藥恐怕不止催情,對精神損傷也很大,他的記憶都不一定完整。
他在想什么。
他不記得她說過的話,不記得她的主動,只看到了滿床狼藉,所以呢,他以為他強迫她了
無法原諒,希望破滅,所以命也不想要了他說過,怎么才能讓自己放過她,遠離她,除非死。
如果死能帶走她的隱患,最后一次為她清除危險,那他也沒有怨言,是嗎
盛檀數不清第幾次打陸盡燃的電話。
無人接通。
她看著上午的那一通未接來電,心揉成粉末。
那時候他大概還沒得到陳良的消息,還想找她,得到之后,他就把自己放棄了。
不聯系,不看手機,是怕走之前,再聽到她對他更冷酷的判決。
他想把自己的時間停在昨夜。
盛檀不再打給陸盡燃,轉而找梁原,梁原那邊只有助理接聽,答復統一:“抱歉,梁總在開會,一下午都沒辦法接電話。”
她去了談今科技總部,在這里她暢通無阻,但依舊沒有陸盡燃,樓上他的辦公室大門緊閉,她什么都管不了,沖進會議室把梁原揪出來。
梁原臉色煞白:“檀姐,我真不知道發布會一結束他就走了,給陸董做事的人很多,他不是什么都讓我知情,我怎么敢瞞你啊”
“你放心,”他干巴巴勸,“肯定是有正事耽誤了,輿論的后續我們都會全權負責,絕不讓你有麻煩,他忙完會找你的,他根本就離不開你。”
盛檀牙齒咬得出聲。
他離得開。
他本事多大,什么都敢干他都敢玩命
“梁原,你聽清楚,”她快瘋了,即使絕不在人前軟弱掉淚,眼底也灼灼的紅了一層,“他會出事他有危險”
盛檀沒空耽誤,丟開梁原,繼續出去找,她回自己的小房子,回陸盡燃的家,哪里都是空的,她精神潰敗,痛恨惶恐漲到頂,最后只剩下透骨鉆心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