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囂張跋扈,論混不吝的痞,論狠,誰能比得過那天撞毀別人幾百萬車頭,拎著頭盔就砸碎玻璃,把方鐸嚇呆的陸盡燃。
江奕的八卦心要癢死了,趁機小聲問:燃燃出國啦很忙我怎么都沒見你找他。”
盛檀欲言又止,怔了一會兒,按著手機眼簾落下去。
對不是阿燃跟她聯系少了,只是沒有她想的那么多,而她也保持了原狀,沒主動找他。
她望著自己手指。
原因其實很明顯,壓制太久的感情在爆發出來時直接分開了,她跟他異地,彼此都陷在患得患失的不安定里。
這不是大多數人水到渠成的那種戀愛,關系確定之前,阿燃一直在煎熬的深淵里,是她這雙手把他推進煉獄,給他用刑,眼睜睜目睹他的遍體鱗傷。
這些痛苦,心里淌血的窟窿,能因為一句告白,一聲承認,就一筆勾銷,當沒發生過嗎。
她不能。
越是認清自己泛濫的感情,越是心疼難過到無以復加,如果她若無其事去跟他輕松甜蜜,那她得多沒心。
阿燃呢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質疑他是不是不想她,她知道,他顧慮得更多。
從家門口到機場,才不到兩個小時,幾句話,幾個吻,分量夠嗎,他要拿什么相信自己確實被愛了,來肆無忌憚地跟她纏膩撒嬌
“我永遠不會愛你”,“你怎么這么臟”這些不曾對他解釋過的話,還是影響著他,他在克制,怕太黏她,她會煩。
盛檀指節捏緊,這幾天總是亂撞找不到出口的血液忽然熱騰騰往上涌。
她咽喉滑動一下,滿腔的沖動和決心壓不住了,當機立斷跟江奕說:“資料你先審著,不行的直接拒,試鏡延后幾天,我有事要離開京市。
她最快速度做好團隊的安排,去查京市今天飛洛杉磯的機票,她之前學習和拍攝去過幾次,簽證還在有效期內,可以說走就走。
盛檀開車回家收拾行李,選了傍晚最近的航班,剛付完款,通知欄跳出一條新聞a的推送,簡短的一句提要,她敏感捕捉到“中昱”兩個字。
她忙打開詳情仔細看,報道里寫,中昱集團繼承人陸煊疑似身體狀況堪憂,在國內頻繁住院,目前據可靠消息,陸煊前幾日已低調前往美國,或許是去治療。
后面還分析,以陸煊身體和最近大幅下滑的能力,難以承擔中昱那么大的家業,恐怕繼承權會另有選擇,陸明鉑再寵溺長子,也得放棄他。
盛檀心墜下去,陸煊確實在美國,身邊必定帶著陳良當誘餌,阿燃真能說到做到,不去碰這個炸彈嗎。
她不放心,加快進度整理好出發的必需品,但機票無法
提前,她扶著箱子坐在門口硬熬時間,手懸在蔣曼的微信上。
當初盛君和讓她加的,后來也沒顧上刪,蔣曼帶兒子出國,手機號作廢了,微信應該還在用。
盛檀唇角繃直,掙扎了幾秒,按下語音通話。
她從前深惡痛絕又怎樣,蔣曼是她目前唯一可以直接聯系的知情人,只要能問出一點阿燃經歷過的事,對陸家多點了解,后面她才有希望護住他。
蔣曼幾乎是秒接,遲疑地問:“盛小姐是盛君和出事了嗎,我和他斷干凈了,你不用特意告訴我。”
盛檀挑她最關心的說:跟他無關,是阿燃和陸煊現在都在美國,我看到新聞已經在公開議論陸煊的繼承權堪憂了,你作為了解陸家的人,覺得阿燃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