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看向鏡中的自己,只見頭發松散衣衫凌亂,身上還沾了不少沙土和草屑,一看就是在地上滾過幾圈。
當然,搭配脖子上的牙印、以及手腕上無意間露出的紅痕,就不止在地上滾過幾圈那么簡單了。
流景“”難怪剛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不清白。
“帝君脖子上也有一排牙印,除了你估計也沒人敢咬他,”舍迦見她看得認真,忍不住問一句,“所以你跟帝君”
“沒有,”流景無語,“什么都沒做,不過是他情毒發作,我給他用個清心訣罷了。”
“清心訣用成這樣”舍迦一臉懷疑。
流景頓了頓,對上他的視線后回答“不是,騙你的,真相是我跟他情難自抑,在墳堆兒里大戰了三百個回合。”
她這么一說,舍迦反而打消了懷疑“我就說嘛,你和帝君都不是那種人。”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也說不清了。”流景攤手,倒不怎么在乎。
舍迦一想也是,頓了頓又開始苦惱另一件事“帝君為什么讓你執明火啊,他想娶你做冥后”
“怎么可能,不過是借我打塵憂尊者的臉罷了。”流景隨口道。
舍迦“所以你們不會成親”
“你很關心這個”流景挑眉。
“當然”舍迦飛快地看一眼周圍,壓低聲音道,“當然關心,您如今為了養傷,才留在幽冥宮做婢女,將來傷好離開,誰也不知道這段過往,可要是跟帝君締結婚約就不同了,那可是要在神魂里留下彼此烙印的,你就算走了,帝君也能通過烙印找到你。”
一旦找到,就會知曉她的真實身份,想到帝君對她的恨意,舍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流景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吧,不會成親,你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替我找些吃的來,我都六七天沒吃飯了,現在離餓死只剩一步之遙。”
“不利臺不管飯”舍迦疑惑。
流景“管飯,但我被罰十日不得用膳。”
“哦,”舍迦點點頭,“走吧,我帶你去后廚看看。”
“你不好奇我為何被罰”流景對他平淡的反應不怎么滿意。
舍迦看她一眼,滄桑道“就您那惹是生非的能力,我只會好奇帝君為什么還未下令處死你。”
流景“”
廟祭折騰大半天,冥域已經是下午時分,后廚里只剩幾個人在處理食材。托流景在廟祭上執火一戰成名的福,舍迦獨自一人進后廚時,得到了史無前例的歡迎。
他一副大老爺視察勞苦大眾的德行,與人一一寒暄后才說要吃食的事,眾人趕緊將能拿的都給他拿一份,舍迦連連表示不用這么多,簡單拿了幾樣就趕緊跑了。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從前恨不得眼睛長在頭頂上,哪會如此熱情,沒想到我在幽冥宮幾千年,最終竟然是托了您的福才有如此待遇。”舍迦擦擦不存在的汗,將手里的吃食遞給流景。
流景都餓壞了,接過糕點剛咬一口,剩下半塊瞬間在掌心化成了齏粉。她頓了頓,無奈抬頭“貍奴大人,你干嘛呢”
“懲罰還未結束,你干嘛呢”及時出現的貍奴皺眉。
舍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沒義氣地溜走了。
流景拿著剩余的吃食,還是不肯放下,貍奴板著臉與她對視片刻,道“看在你今日替帝君解圍的份上,我在這里提醒你一句,帝君最討厭的就是陽奉陰違,你今日若是吃了這些,日后就休想再得到他的信任。”
“他又不知道我吃了。”流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