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輕咳一聲“好吧,就、就她說話太難聽嘛,我便想替帝君出口氣,所以提醒她本尊這個詞只有天界之主能用帝君別生氣,我知道你討厭那什么天界之主,我這么提醒塵憂尊者,純粹是為了氣她,可不是什么維護天界之”
“本座問的是,你和貍奴這幾日做了什么。”非寂打斷她的廢話。
流景恍然“原來問的是這個啊,其實也沒啥,我就是讓貍奴大人去刺殺了幾次非啟而已。”
說罷,她突然笑了,“不過從塵憂尊者的角度看,則是貍奴大人找到了萬年合歡花所在,便獨自出門去采摘了,您這邊不需要她的解藥,才會派人刺殺非啟,為了避免自己手中的藥成為廢物,也為了寶貝兒子的安危著想,她只能忍痛求和。”
人性本賤,你若真求到她頭上,她不僅不會給,還能推斷出非寂如今身體狀況不妙的消息,可你若表明不需要她的解藥,她反而會在徹底失去價值之前主動奉上,所以她才找貍奴玩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招。
非寂早在塵憂怒氣沖沖質問自己時,便已經猜到了前因后果,此刻問流景,也不過是重新確認一遍,確認過了,便讓流景退下。
“就退下了”流景還在興頭上。
非寂掃了她一眼“不然”
流景沉思片刻,又一次撲過去把人抱住“嗚嗚帝君謝謝你剛才沒拋棄我,我真以為塵憂尊者那么一說,你就要把我送給她了嚶嚶嚶我都快把她得罪慘了,要是真被她帶走肯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非寂本就虛弱乏力,站立已是勉強,被她這么一抱更是腳下虛浮,連連退了兩步才站定“放開。”
“不放,謝謝帝君嚶嚶嚶”流景晃來晃去,不斷汲取他身上散出的力量。
非寂被她晃出一身汗,咬著牙掙扎兩下沒掙開,只能木著臉隨她去了。流景蹭夠了見好就收,松開手不等他發作,便留下一句我去叫悲老翁過來溜了。
非寂木著臉獨站片刻,等恢復些力氣才到桌前坐下,結果坐下時不小心碰到了裝糕點的碟子,擺放整齊的糕點頓時散開,他蹙眉掃了一眼,無語地發現少了兩塊。
他活了幾千年,第一次發現有人竟然能如此死性不改。
流景不知自己偷吃的事又被發現了,將凝露盡數交給悲老翁,兩人一起檢查了半天,確定沒問題后便回到了無妄閣中。
非寂隨意掃了二人一眼“說。”
“凝露分量太少,只能緩解一兩成情毒,為帝君延緩些時日,卻不能做到更多。”流景直接挑明,“要不我們再想想辦法,讓塵憂尊者再拿出一些”
“她沒有更多了。”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蹙眉“怎么會,萬年合歡花一向是葉比花多,分量上是足夠用的,除非”
除非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救他,所以只留了幾片葉子以防后患,并未將全部葉子留下。流景頓了頓,一抬頭便看到非寂的半張臉都匿于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帝君。”流景一本正經地喚他。
非寂抬眸。
“其實我偷吃你糕點了。”她說。
非寂“本座不責問你,你倒主動提起來了。”
“這段時間給帝君輸清心訣太累了,”流景直樂,“就沒忍住吃了幾塊,沒想到帝君早就發現了,幸好我現在主動認罪,不然真要受罰了。”
“你以為主動認罪就不用受罰了”非寂木著臉反問。
流景輕咳一聲,示意悲老翁趕緊說話。
“其實這些也夠用了,貍奴大人收到斷羽的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一株萬年合歡花,只等兩個月后花開了便可帶回,”悲老翁慌慌張張組織語言,“有了這些凝露,足夠撐兩個月了。”
“帝君,未免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流景也跟著催促。
非寂沒有反對,于是悲老翁趕緊設陣。
解毒一事說難不難,可說簡單也不簡單,悲老翁擺了半天陣法,演練幾遍確定萬無一失了,才將裝著凝露的瓷瓶放到陣眼上,再以靈力催動陣法運行。
他在那邊忙忙碌碌,流景也沒閑著,偷吃的事情一敗露,干脆也不裝了,順手從桌上拿了塊糕點,一邊吃一邊頂著非寂的死亡直視道“帝君,待會兒葉子凝露會化作霧氣,與你體內的情毒產生反應,或許會有些疼應該是很疼,你能受得了嗎”
非寂“把本座的糕點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