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果斷把吃了一半的糕點放下“為免你會傷了自己,我得把你綁起來,可以嗎帝君”
非寂掃了她一眼,轉身到床上躺下。流景笑著取出一條靈繩,三下五除二將他捆緊。
“你捆得倒是熟練。”非寂神色冷淡。
流景嘿嘿一笑“這不是有過一次經驗了嘛。”
非寂“”
陣法已經完全啟動,瓷瓶里的凝露漸漸化作白霧,仿佛有意識一般朝著非寂去了。
第一股霧氣落下時,非寂只是蹙了蹙眉,沒有太大的反應,第二股霧氣下來時,他額上便開始冒出豆大的汗滴,嘴唇也漸漸發白。
等到第三股時,他脖子上青筋暴起,連呼吸都變得不暢,被捆住的手無法動彈,只能勉強攥住身下床褥。
而這不過才剛開始,之后還有第四次、第五次第不知多少次,毒和解藥在四肢百骸內對抗,痛楚猶如海浪一次高過一次,連非寂這樣忍耐力極強的人,都開始無意識地掙扎顫抖,全靠流景按著才沒跌落在地上。
悲老翁看到非寂這副模樣,心里漸生退縮“要、要不先停一停,等帝君緩和些再繼續吧”
“解藥本來就不夠,若是中間停下,藥效再打折扣,反而得不償失,”流景看著非寂逐漸渙散的瞳孔,沉默片刻后看向非寂,“帝君,繼續吧。”
非寂呼吸發顫,聞言勉強看她一眼,又重新閉上眼睛,流景彎了彎唇角,示意悲老翁繼續,悲老翁只好答應。
白霧越來越濃,非寂如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渾身濕透,卻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掙扎顫抖,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清淺。
渾渾噩噩間,察覺到有人幫自己擦了擦汗,然后抬起他一只手,順著他的掌心滑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清涼的靈力鉆入掌心,如一場酣暢的大雨澆在山火上,非寂眼皮動了動,瞳孔漸漸聚焦,映出一張帶著笑意的臉,以及她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時多出的糕點。
“不準吃本座的糕點。”他呼吸不順。
流景笑笑,挑釁地咬了一口。
非寂“”
“帝君,快結束了。”她把剩下那點填進他嘴里,低聲安撫。
非寂舌尖一點甜意很快化開,略微驅散了痛楚。他定定看了她許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等他醒來已經是三日后,半夢半醒間略微動了一下身子,便感覺有什么拉著他。非寂睫毛顫了一下,睜開眼便看到流景趴在床邊睡得正熟,察覺到他動了之后,下意識握緊他的手。
非寂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腦海逐漸浮現昏迷前發生的種種。
“唔帝君,”流景也迷迷糊糊醒來,對上他的視線后立刻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非寂回答。
流景笑了笑“看來凝露是起作用”
砰
壯漢突然沖了進來,看到非寂清醒后激動道“卑職方才隱約聽到帝君的聲音,還以為是聽錯了帝君你總算醒”
說到一半,看到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耳朵立刻飛起,“卑、卑職突然想起還有事沒做,先行告退。”
他扭頭就走,流景正覺好笑,非寂便已經將手抽了出去,她這才發現兩人剛才一直牽著手。
“帝君,”她拋了個媚眼,“喜歡跟我牽手嗎”
“本座睡了多久”非寂已經學會如何無視她。
“三天。”
“幽冥宮可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