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平靜,什么事都沒有,”流景說完頓了頓,“啊,還是有一事的,塵憂尊者昨天叫人送了個傳音盒來,如今在貍奴大人手中。”
非寂神色沉靜“送過來。”
流景答應一聲,將貍奴叫了進來。
貍奴一看非寂的表情,便知道叫自己進來干嘛的,頓時面露排斥“卑職不小心把傳音盒弄丟了,請帝君責罰。”
流景“”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
“拿出來。”非寂淡淡道。
流景看吧,傻子都不會信。
非寂掃了她一眼“在心里罵本座”
“小的不敢。”流景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貍奴眉頭緊皺,還是不肯拿,可一對上非寂耐心耗盡的眼眸,到底還是撕破虛空取出盒子。
非寂抬眸,示意他打開。
“帝君不能開,她把所有凝露都給了您,已經沒有底牌可用,這個時候不老實陪著非啟,卻突然送什么傳音盒,定是又想到其他法子對付您,”貍奴一臉著急,“您已經被她坑騙這么多次,不能再被她騙了”
他苦口婆心,非寂卻不為所動,貍奴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流景。
流景頓了頓,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用口型問他我
貍奴讓她快點去勸。
流景只好與非寂對視。
片刻之后,她說“貍奴大人,快把盒子打開吧。”
貍奴“”
大勢已去,他憤憤橫了流景一眼,不情不愿地將盒子打開,盒子上空頓時一暗,映出塵憂憔悴的臉。
“你神志不清那些日子,啟兒所作所為皆是我教唆的,后果自然也該我來承擔,啟兒孝順,不舍得我受苦,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大好的時光一直關在小小洞府里,”雖然只是幻象,但塵憂卻仿佛在看非寂,“求你看在我曾照顧你十年的份上,放過他。”
非寂垂著眼眸,周身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對了,我已經割下一半內丹”
非寂臉色微變,流景心中嘆息,知道塵憂這回的招數用對了。
“如今置于傳音盒內,你只管拿去,就當我為這段時間做的錯事贖罪,”塵憂呼吸有些不暢,靜了靜后繼續道,“非寂,你若還不解氣,我于宮門外跪上十年如何”
幻象消散,貍奴大怒“她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威脅您呢帝君你可千萬不要”
“把內丹給她送回去,撤下對非啟的幽禁令。”非寂閉上眼睛。
“帝君”
“帝君讓你做什么,你只管做就是。”流景打斷貍奴。
貍奴不敢相信地看向她,若非已經確定她和非啟并非同黨,否則真要問問她為什么幫著非啟。
流景無奈,示意他趕緊出去,貍奴心中郁結,干脆甩袖離開。
貍奴一走,屋里頓時安靜下來,非寂靠在床邊閉目養神,眉眼間俱是沉靜,似乎塵憂以死相逼的事對他并沒有半點影響。
凝露解了他將近兩成的情毒,他瞧著比之前的氣色好了些,只是身上的寢衣松松散散,仍能看出消瘦許多。流景無聲彎了彎唇角,在床邊坐下后握住他的手,安靜地輸入清心訣。
非寂眼皮動了一下,卻沒有睜眼“那點靈力都耗本座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