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沒有多言,交代完用法用量后便要離開,非寂卻突然叫住她“喂。”
“你是第一個敢叫我喂的。”流景瞇起眼眸。
非寂神色不變“你為何要隱藏修為”
流景一頓“什么隱藏修為”
“別演了,你能輕易控制我出手,還能一早就看出幻境是老祖操控,又豈是他人口中的廢物。”非寂冷淡與她對視。
流景無言許久,笑了“你當時忙著殺妖獸,手已經沒什么力氣,我推一把還不容易至于幻境但凡你們好好聽課,就該知道人為操縱的幻境和所謂的生智有何區別。”
“還有,”她眉頭輕挑,“對一個人有興趣,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我勸大閻君呀,還是點到即止吧。”
她沒有再多言論,直接跳下窗子離開。
非寂看著空空如也的窗戶,并未理解她這句話。
很多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想起流景這句話,突然懂得了其中深意,可惜情絲已繞,再無力解脫。
他也不想解脫。
而在還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歲月里,非寂仍覺得這位仙君很奇怪,明明修為極高,卻從不肯暴露,明明每次試煉都是她救自己于危難之中,卻從來不肯認領功勞,還總以各種方式討嫌,試圖惹惱他看他冷臉。
非寂在知曉她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癖后,也下意識地想要滿足她,于是他總是在假裝生氣,總是板著臉,這本來是他最擅長的一件事,可與她相處越久,他便越難以做到,直到有一天,他問她為何老是逗自己,她的回答是
“你這個樣子,很像一只炸毛的貓。”
非寂突然史無前例的生氣。
流景被他一連冷落了很多天,終于忍不住攔住他問“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哪也沒有。”非寂面無表情。
流景失笑“可你的表情不是這樣說的。”
“那就是我的表情騙了你。”非寂繼續面無表情。
流景無言與他對視許久,頷首“行吧,你若實在討厭我,我以后離你遠點就是。”
她說完,真就釋然一笑轉身離開,大有這輩子都不再回頭的意思。
非寂突然慌了,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我何時討厭你了”
“不討厭啊”流景湊近,“那我以后繼續煩你。”
非寂別開臉,唇角卻翹了起來。
一場別別扭扭的冷戰,就這樣落下帷幕。
又是好幾年,流景突然問他原形是什么,非寂先是一愣,好半天才艱難地低下頭。
“我是獅子。”他艱難開口。
流景驚呼一聲“是什么”
“獅子,我是獅子。”面對她期待的眼神,非寂這次堅定了許多。
或許愛意萌生之初,總是帶有一絲難以啟齒的卑鄙與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