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去紋身了”林譽之說,“爸媽知道嗎”
“我都這么大了,怎么紋身還要向他們匯報,”林格捂著手腕,眼皮發燙,蓋著眼球,也往下垂,“當初我們睡覺前不也沒匯報嗎”
林譽之伸手,觸著她的臉“格格。”
林格哆嗦了下。
他的手很涼,涼到高燒的人覺得舒適,林格甚至想將整個臉都貼上去。
但不能。
她還沒有降溫,額頭上貼著降溫貼,身體不舒服,腦袋暈只是一方面,后腦勺痛,脖子痛,肋骨也有著莫名的幻痛。高燒把她身體積壓出來的所有小毛病一并激發出來,難受得她不想開口說話。
她不確定林譽之現在會不會趁人之危。
就算是“趁”了,占便宜了,她也沒什么辦法。
她只能等身體恢復后再狠狠教訓他。
林譽之的眼神很規矩,望著她,低聲“想喝水嗎”
林格說“我難受。”
“哪里難受”
林格搖頭,又說“全身都痛。”
林譽之說“等燒退了也會酸痛,現在兩點了,你先睡覺,好不好睡醒了,燒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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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記憶里最開始的那個林譽之,溫溫柔柔的,全心全意的好哥哥。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質的呢是從路毅重那尖銳的一句“你是先喜歡上林譽之還是先知道的他不是你親哥哥”,還是從她一次又一次看到林譽之因身寸而展露出、似痛苦又壓抑的眼神
林格說“爸”
“不用擔心爸媽那邊,”林譽之撫摸著她的頭發,“我就說你在自己房間睡覺,明天早上我請專業導游帶他們出去轉一圈,我留下來照顧你。”
林格閉上眼。
她轉個身,身體弓成一只蝦,林譽之調節了房間里的空調溫度,拿被子蓋在她肩膀上。
離開時,林譽之聽見林格小聲叫“林譽之。”
林譽之說“嗯。”
“林譽之。”
“嗯。”
“以后你就當我哥哥吧,”林格說,“我不想再難過了。”
“”
林譽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低頭,手指輕輕地剮蹭她的臉。
“睡吧,”林譽之說,“睡醒之后,身體就不痛了。”
林格沒有再說話,過了一陣,呼吸均勻,睡著了。
林譽之沒出去,也沒上床。
床很大,是特意定制的尺寸,3x3米,足以容納兩個人。他想上去躺一躺,也不能上去,看了一陣熟睡的林格,伸手,想去看她手臂上的紋身,又頓住。
她把那只有紋身的手臂裹在衣服袖子中,壓在身體下面。
林譽之沒有驚醒她,輕手輕腳去抱被子回來,鋪在床邊,拿了個枕頭,就躺在床邊,守著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