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去一個電話。
又等了五分鐘,陸農德果真大踏步進來了。論年齡,他比林譽之大很多很多,算輩分,應該和林臣儒同輩。
他走得快,上了年紀,什么滑雪都是借口,在酒店里最多的就是泡泡溫泉,修養生息,更多的,老了,運動能力也差了。
被逼急了,陸農德也不同他迂回,直接了當“林總吩咐我躲著,不是我不愿意簽你們這樣,讓我很難做。”
林譽之說“我能體諒陸經理的處境,所以也不想過于為難您。畢竟,和妻子已經約定好丁克婚姻的陸經理,又要隱瞞出軌的事實,又要想法設法養著私生子、為他上學而煞費苦心,也很辛苦,不是嗎”
陸農德臉頰不自然地顫動。
他沉默著。
“至于林許柯那邊,”林譽之平靜望他,“他知道我過來,不會在這件事上為難你但我會。”
林譽之微笑“當然,您有選擇簽和不簽的自由。”
陸農德不說話,也不看桌上已經涼了的菜,伸手拿起筆,拿起那疊審核文件,不看也不寫,刷刷刷刷刷,寫下自己名字。
丟掉筆,他拂袖而去,一言不發。
林譽之仔細看過了那摞文件,略微休息休息,才按了按眉心,沉吟片刻,同朋友打去電話,自然地請他在一月后,將那些拍攝的照片全部寄到陸農德家中,收件人是陸農德的太太。
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林譽之余光注意到杜靜霖門口開著,后者站在門旁,疑惑地問他“哥,你去哪兒了”
林譽之說“和朋友談了些事。”
杜靜霖喔了一聲,迷茫地看林譽之胳膊下夾的那疊文件資料“這是”
“好好享受這里的雪景吧,”事情順利,林譽之難得對杜靜霖露出點笑,“再玩兩天,我們一塊兒回去。”
杜靜霖終于反應過來,他沖林譽之豎起大拇指,欽佩不已“哥,您真是這個。”
林譽之終于看杜靜霖這個血緣上弟弟順眼了不少,他不予評價,只擺擺手,示意他安靜。
該睡了。
長白山的夜晚寂靜雋永,而相隔千里之外的人,一夜不成眠。
林許柯面色虛浮,燈光一打,他發根未染的地方,已經雪白一片,白的如屏幕上的悠悠雪景。他滑動著平板,逐張看那上面的人,他的兩個兒子,都像花蝴蝶一樣繞著林臣儒那個懦弱家伙的便宜女兒
越看,臉色越凝重
尤其是后面幾張,是人拍攝的走廊,相機忠誠地記錄著拍攝時間。
林格衣著妥帖地進了林譽之的房間。
二小時后,林譽之抱著她出來,明顯換過衣服,頭發也散了。
二個小時。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林許柯這么大歲數了,不會相信他們只是友好地坐在沙發上看了一場完整的泰坦尼克號。
上次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林許柯悄悄找了專門拍這個的私家偵探,本不報期望
,沒想到還真的拍到了證據。
和林許柯想象得一模一樣。
他幾乎要皺緊眉,其他的倒還好說,林譽之喜歡也就喜歡了,偏偏林臣儒進過局子,留了案底唉,早知道有今日,當初就該多和杜茵茵那個婆娘強硬地爭一爭,保下林臣儒,或者再換另一個心腹當替罪羊,反正對方已經蹲過一次監獄,再蹲一次也沒什么
不,或者說,早知道林臣儒女兒能出落得這么漂亮,當初就不該把譽之送到他家里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