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時,音樂廳里的掌聲很熱烈,甚至比第一交響曲更熱烈。在前排,不,應該是說在大多數人的帶動下,全場起立鼓掌了,還有不少鬼佬在高叫
avo,看來也不是那么保守固執嘛。能讓波士頓佬這樣為一位中國作曲家起立鼓掌,我想這掌聲應該不僅僅是為三弦加入交響曲這樣探索性的舉動而鼓掌。
知道波士頓佬的套路,我和末子早早回到咖啡廳南側靠窗的位置,因為這里寬敞安靜的緣故,音樂雜志的訪問往往在這里進行,以往我們從沒關注過,過來的路上末子一直在祈禱這位女士能夠接受訪問,以便他能多看幾眼女神我覺得上帝也受不了他的話癆。
沒等多久,那位美麗的三弦演奏家和另一位個子不高的華裔女士一起被媒體包圍著向這邊走來了,估計應該是翻譯。在經過我們身邊時,我清楚的聽到了中文交談和“hunton、龍蝦”這幾個關鍵詞。
喝著難喝的咖啡,我用報紙做掩護偷瞄這位三弦演奏家。這是一位五官很精致的女士,眉峰修飾得比較硬,眼睛和鼻子特別有線條感,很吸引人。是因為第一次來這里嗎她動作幅度很小,說話聲更小,有點皺眉,感覺有一點點拘謹。好玩的是,美麗的女士似乎有點走神還是英文聽力不太好幾次提問都是在翻譯的小聲提醒下回答的。
波士頓媒體始終是高高在上的,他們永遠不會在非白人女性上花費太多時間。短暫的完成了禮貌性訪問后就散開了,她和翻譯安靜的喝著咖啡小聲交談。三弦演奏家偏著頭,過肩長發一邊夾在耳后一邊散落下來,頭上還有一個略顯年輕的發夾。翻譯在小聲說著什么,她視線的焦點卻在窗外,似乎又沒有什么特別的實物。還在回味演奏會的掌聲嗎得到這么高的贊許不應該是這么平靜的表情啊,女士們遇到這樣的境況難倒不應該是歡呼雀躍大聲興奮交談嗎至少應該是打個電話給國內報個喜啊
哦電話,電話聲響了。
10月波士頓天氣已經涼了。在鞋盒咖啡廳里,陽光透過淡綠色的窗簾,照在她的右側臉上,她的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屏幕,并沒有拿起來。手機鈴聲是一首歌,聲音不大卻很清晰,音質特別的好,就像剛剛西洋樂器掩蓋不住的三弦一樣。
我記住了一句歌詞“明天未知,但是近在眼前。”
還有兩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