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
“啊”
“變態什么的,應該,或許,不至于吧”
在聽到西園寺真帆的一番話后,三人頓時來了精神,表現得比剛才從五條悟手里搶手機時還要支棱幾分。
被剛剛才友好交流過的同期們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西園寺真帆眨了眨眼睛,只覺得他們好像那個瓜田里的猹。但是
她斜眼去看五條悟的反應,結果因為身高不足只能看到一個光滑白皙的下巴。下巴的主人似乎察覺到了她逐漸變得幽深的視線,俯下身,笑瞇瞇地問她
“怎么啦”
西園寺真帆“”
暗自恨恨磨了磨牙,西園寺真帆覺得自己的腮幫子突然有點癢。她在心里想著沒關系,她才16歲,還有很大的成長的空間,這才勉強按捺下心底突然涌上來的、對五條悟膝蓋以下部位的不滿。
看起來元氣又可愛的橙發姑娘,決心給新同學們好好講一講論五條悟是怎么變態的。
今天上午,西園寺真帆在昏暗中醒來。還來不及查看周圍的環境,也顧不上思考眼前是個什么情況,她就感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那種痛仿佛是將人的骨肉打碎又攪合在一起,遍布全身。西園寺真帆當即疼得蜷縮起身子,下唇被她咬得死死的。不一會兒,就有殷紅的血從被她咬住的地方流了下來。
但西園寺真帆一點感覺也沒有。
此時此刻,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抵御身上傳來的疼痛上,連什么時候頭頂的方向多出來了個不明物體也不知道。
直到
“咚”
橙發姑娘險之又險地避過一道迎面而來的重擊,在地上打了個滾后,顧不上整理灰頭土臉的自己,也沒再去管身上和腦袋處傳來的陣痛,爬起來之后一門心思地開始逃跑。
一開始,她的腳步還有些跌跌撞撞。但在背后的危機越靠越近后,她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瞬間提速,一溜煙就朝著這種廢棄大樓樓底跑去。
一邊跑,她甚至還有閑心想東想西
“逃跑雖可恥但有用,尼給路達喲”
這樣想著,西園寺真帆卻在路過二樓某個大約是盥洗室的房間時,突兀地停下了腳步。
渾身灰撲撲臟兮兮的姑娘動了動頭毛,望向還掛著“男洗手間”標志的房間的眼神糾結。
里面好像有動靜但是說不定是和剛剛襲擊自己的怪物是一樣的東西。
好像聽到了呼吸聲但是萬一是陷阱呢
她的思緒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半,白的那邊勸她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黑的那半“呸”了一口說你他媽信仰實用主義教派別扯什么浮屠功德、被騙了那么多次了怎么還不長點心呢
西園寺真帆點心什么點心
不對不對,重新來過。
橙發姑娘一邊琢磨著“哇我什么時候被騙過好多次是指空助那個大變態嗎那他每次騙我,楠雄都會替我找回場子啊,我也不至于那么耿耿于懷叭”,一邊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摸進了男重音洗手間。
進去之后,她先是快速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然后目不斜視地從那一排廢棄的積了厚厚一層灰的小便池上略過,目光停留在了倒數第二間隔間的門上。
看著那扇明擺著有問題的門,西園寺真帆目光在門板上壓著的掃帚拖把和水桶上打了個轉,已經將事情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她自己是沒經歷過的,但霸凌這種事情嘛,日本校園里屢見不鮮了。
這樣想著的西園寺真帆一臉正經,就好像剛剛進來之前腦補的諸如“廁所里的花子”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一邊留意著身后的動靜,防止剛剛那個怪物的偷襲,一邊刻意地加重了腳步,好讓隔間里面的人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