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掌教之冠的束縛,他滿頭花白的頭發披灑在肩上,越發顯得老態龍鐘。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反而覺得從他身上涌現出一股銳氣。就像那副畫像中的謝流云一樣,站在山崖上,睥睨天下。
我想,在場不知道多少低估了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怕是天師府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一張王牌
龍虎山掌教卸任完畢之后,朝我走過來。“有件事很早之前我就想做了,開始是沒有勇氣,后來卻是為了擔當。掌教之冠我為你而留,如今九龍窟揭秘在即,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擔任龍虎山掌教。”張之遠對我說
道。
我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這么多年,我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除了白老鬼為我謀劃之外,暗中也和龍虎山掌教的護持分不開的。
從這方面來講,掌教之冠的確是為我而留。
我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即便是為了姽婳我都不愿意認可魔道祖師的七殺命格,自然也不愿意為了他承認是謝流云的命。
“你不必為我這么做的,我不是他。”我說道。
“是與不是,總要下去看看才知道。走吧,你今天帶了分水劍,我這就帶你去水下揭秘你自己的身世。”
說完,張之遠拉著我的手走向河岸。
天師府為了九龍窟謀劃百年,他們的人尚未動手,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張之遠帶我先行一步。
“怎么,你們要和我動手”張之遠說道。
“九龍窟機緣屬于天師府,天師府未動之前任何人不可輕動。”許縉說道。
“他也不行”張之遠指著我問道。
“別說是他,即便謝流云本尊來了也不行。”“哦,我以為天師府永遠不會再提及我師弟的名字。不過你既然提到了他,肯定也知道我這一百多年來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今天無論誰阻止謝嵐下九龍窟,都要先問問我張
之遠的意思。”“呵呵,若不是一直給你掌教面子,就憑他和白老鬼的關系,謝嵐怎么可能活到現在。還好你今天已經不再是掌教,我天師府也不用再看你的臉色。現在我就讓人拿下那謝
嵐,我看你憑什么來保他。”
說完許縉一聲令下,天師府陣營中走出兩人。
毫無疑問這兩人都是玄關巔峰的修為,而傳聞中的張之遠也是玄關境界,因為從來沒有人聽說他凝聚出元神,更加不會有人想到他已經合道成功。
“掌教,得罪了。”其中一人略帶歉意的說道。
“無需多言,張之遠已經不是我龍虎山掌教。”另外一人則是對張之遠毫無半點敬意。
這人說完之后,便開始祭劍,召喚雷法。許縉要他來拿我,可他施展的雷法分命是想殺我。
天上風雷動,電光閃現。
隨著雷聲滾滾,張之遠的眉頭越皺越深,便在那人準備接引天雷時,我聽到張之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繼而原地消失,突然出現在那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向他額頭。
那人臉色大變,急忙變動手中的齋蘸法師劍想要把張之遠逼走,卻為時已晚,被張之遠穩穩點中額頭。
轟然一聲劇震從那人身體中傳來,而他本人卻看起來毫發無傷。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那聲轟然劇震,正是玄關破碎的聲音。
誰也不會想到這剛卸任的龍虎山掌教如此強悍,一指破碎玄關。
一名人道護法弟子沉聲說道“身為人道弟子,你竟然肆意對同門施展辣手,張之遠你和你那師弟謝流云一樣,已經墮入魔道”“呵呵,何為道,何為魔當初魔道祖師創建教派,只因理念不合你們便稱其為魔道,而我師弟也是因為理念不合就被你們處處打壓,如今你們又拿魔道的帽子朝我頭上扣。也罷,隨你們好了,我無疑爭辯,只知道今日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