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
“老爺本來還猜測,用不到一個小時,你就會來找你的同伙匯合平時挨打的時候,沒看出來您這么能忍,西奧多少爺。”
在看見對方的那一刻,西奧多心中已經有了預感。
而弗雷德言語中的暗示,更是坐實了計劃暴露的結果。
西奧多牙齒磕碰出細碎的聲響。
強烈的情緒洶涌而來,有那么一個瞬間門,仿佛連他的靈魂都被擠出肉體,飄蕩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切。
大腦一剎那冷得像冰“我的什么同伙”
“隨便你怎么說但老爺想要見你,就現在,在他的臥室。”
西奧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沖上樓,推開斯坦利虛掩的臥室房門。
然后,他看見了提摩西。
地上有一杯被打碎的黑咖啡,棕黑色的液體已經開始干涸,滲入地板,流下了難以擦除的印記。
提摩西渾身衣服濕透,雙眼失焦,嘴唇和臉色都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被泡在大半個浴缸的冰水混合物里。
斯坦利正漫不經心地用用手指捏著冰塊,一塊塊地親自喂給提摩西。
聽見背后的腳步,他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回過頭來朝西奧多笑了笑,笑容中勾勒出鮮明的惡意。
“你來得比我想象中遲。”
斯坦利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提摩西的劉海兒,它們正濕淋淋地貼在男孩幾無人色的臉上。
“何不再晚來一會兒,讓我把你的同伙凍死,事情就完全和你沒有關系了。”
西奧多緊咬牙關,怒視著斯坦利,
“放過提摩西,這事和他沒有關系。”
斯坦利眼里閃動著興奮又嗜血的光。
“我相信大部分和他沒有關系。提摩西一直是個乖孩子,沒有這種偷偷做壞事的勇氣。”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向西奧多,手掌近乎壓制性地按在提摩西的顱頂上。
提摩西已經被凍得半失去意識。
終于感受到溫度,哪怕只有一絲,也忍不住地用腦袋急切地磨蹭,一拱一拱地頂著將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加害者的掌心。
斯坦利說“但是今天晚上,我想看見有人泡在這里。”
從見面到現在,斯坦利根本沒提起那杯被下了藥的咖啡。
他甚至沒有說出一個字的威脅可此時此刻,無論是表情、環境、還是斯坦利的每個動作,全部都構成威脅本身。
西奧多不假思索“那就換我泡進去。”
斯坦利煞有其事地考慮了一下,終于勉強點了點頭。
他拎著提摩西的后頸,像是提一個娃娃一樣,把已經快失去意識的男孩拎了出來,放在地上鋪著的一張浴巾上,又拎起一旁的冰桶,把里面的冰球全部倒了進去。
在過去的一個半小時里,提摩西大概也被放出來,在溫暖的環境里緩了幾次。
因為地上那張浴巾早就濕漉漉的。
而且,人不可能在這種低溫下泡上一個半小時還保持存活。
如果換進去的人是西奧多,大概斯坦利不會給他離開這池冰水的機會了。
西奧多的雙手交疊在背后握緊。
他手腕上的繃帶是個活結,只要輕輕一扯,刀片就能落在手心里。
等會兒路過斯坦利的時候,他會做最后一次嘗試。
既然眼看著就要沒命,還不如索性橫下心試試。
西奧多腳步拖沓地走上前。
斯坦利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味感和躍躍欲試,把西奧多的神色盡收眼底。
管家弗雷德漠然地拖走提摩西,動作冷酷得像是拖走一具死尸。
就在西奧多和那家伙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門,手腕上的繃帶如同紛雪般飄飄落地。銀芒閃爍在西奧多的指縫,全神貫注地刺向斯坦利的腹部
當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