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看來,在某種程度上,也確實如此。
這個名字如此巧合、住處無比相似、家庭成員更幾乎是韋恩家一比一復制的男人,他用著一套如此相似的配置,犯下了在地獄都不能被寬恕的殘忍罪行。
他的存在、他的罪惡,本身就是對蝙蝠俠的一種挑釁。
如果斯坦利還活著,蝙蝠俠將會折斷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其中就包括無法復原的脊椎。
黑暗騎士會在暴烈而長時間的擊打中令他致盲致聾,在無盡的黑暗和幽靜里,躺在療養床上,以失禁的姿態度過他的下半生。
“斯坦利,他的父母當著他的面被射殺。”
蝙蝠俠低聲說道。
“然而當他有能力握住槍時,卻選擇把槍口對準四個無辜的孩子。”
吐出這句話時,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睛中迸發出兩叢冷靜的怒焰。
幾個男孩的名字,反復地在他的視網膜上呈現。
如果此刻有任何犯罪分子在此,面對這樣一個蝙蝠俠,他們都會立刻失去勇氣、痛哭流涕、發誓再也不敢與黑暗騎士為敵,這輩子都離得哥譚遠遠的。
阿爾弗雷德卻朝著布魯斯的方向走了一步。
老管家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目光劃過他緊繃的肩背、握緊的拳頭,最終落在男人壓抑著起伏的胸膛上。
在老人的雙眼里,同時流淌出無盡的憤怒和悲哀。
阿爾弗雷德同樣低聲回答“老爺,這就是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蝙蝠俠。”
世上只有一個蝙蝠俠。
讓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的,不是富有、不是天資、不是正好收養了四個孩子、不是各種和武術相關的技能甚至不是當面失去父母的傷痛。
令他踏上那條通往蝙蝠俠道路的決定性條件,唯有他本人的選擇和意志。
“”
布魯斯韋恩沉默不語。
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理解了西奧多當初來到韋恩莊園時的奇特表現,以及他身上不時流露出的無端的恐懼。
起初,布魯斯以為那是源于誤解。
后來,蝙蝠俠以為那是因為他在特殊訓練里曾遭受暴力。
而實際上,西奧多的恐懼來自于所有的一切。
目光所及、耳中所聞、心中所想。
在韋恩家任何一個男孩眼中,韋恩莊園都是一片隔絕于之外的樂土。
唯獨在西奧多的概念里,這座奢華豪美的宅邸,不過是舊日噩夢的卷土重來。
他的孩子在他無法觸及之處遭遇傷害,而蝙蝠俠晚到了二十年。
蝙蝠俠寂然無聲,把整份檔案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定格在“提摩西”的名字上。
“阿爾弗雷德,為火柴馬龍訂一張兩天后前往田納西州的機票。”
他明天有一場正義聯盟的會議,談論康納的問題。
后天則必須去阿卡姆精神病院一趟,院長對蝙蝠俠發出了非常焦急的邀請。
第三天,是蝙蝠俠能擠出的最快的時間。
根據最新數據,長大后的提摩西加入了baufbi行為分析部,成為了小組的一員。目前,他們正在田納西州調查一起連環殺人案件。
阿爾弗雷德安靜地問“您想見一見提摩西先生”
蝙蝠俠點了點頭。
在過去半個月里,他曾為了西奧多的身份,上百次窮極所能,調查西奧多的來歷和身份。
因為西奧多可能是超人的孩子、毒藤女的孩子、醬料王的孩子甚至小丑的孩子。
而這一次不同。
蝙蝠俠將前往當事人提摩西的所在之地。
他要去了解布魯斯韋恩的孩子。
安全屋,西奧多正在接受羅賓的培訓。
西奧多和羅賓相對而坐,兩人之間隔著一張茶幾。
上一次,他們就是在這張茶幾上學習開鎖,訓練西奧多對自己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