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軍中士兵的常配槍械,后者則是自由雇傭兵喜歡使用的武器。
說到這里,提摩西的語氣已經近乎篤定。
“你不是什么只能打零工的可憐流浪漢,火柴馬龍先生,你是個曾經在軍中服役的自由雇傭兵。”
火柴馬龍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語氣非常遺憾。
“被你看出來了,先生沒錯,我是個賞金獵人。”
“政府開價二十萬美金懸賞粉碎鬣狗,干我們這一行的,誰不想要錢呢,對不對”
實際上,雇傭兵身份,就是火柴馬龍套在流浪漢外皮之下的第二層馬甲。
假如提摩西追查起來,他能查到火柴馬龍今天的飛機票、過去幾年的出入境記錄、以及這個雇傭兵在黑白兩道的活動痕跡。
提摩西“我聽說過雇傭兵之間以老帶新的習俗。”
“所以,火柴馬龍先生,你口中的小流浪兒,應該不是街頭撿到的孩子,而是你的學徒吧。”
得到對方的肯定,提摩西的聲音反而越發緊繃尖銳。
“他沒走丟,是嗎你不知從哪兒打聽到粉碎鬣狗的受害者都是青少年,所以讓他在荒野上游蕩,作為誘餌,去吸引那個連環殺人狂的注意力”
其實,火柴馬龍這一趟是獨自出行。
他并未帶著任何一個孩子,“小流浪兒”也只是一個被捏造出的幻影。
但在聽到這個不切實際的指控后,男人仍然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這是一種戰術而且,我確保他有自保的能力。”
提摩西的臉色并未因此好轉。
“無論如何,那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對吧”
“你說得對,先生。”
火柴馬龍凝視著提摩西。
在他冷色的瞳仁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像是一個身為父親的無奈。
“但孩子們往往有自己的想法。”
火柴馬龍倒退了幾步。
當他挺直腰背時,那種沉悍危險的氣質,再也無法遮掩地從骨子里溢散出來。
哪怕他仍然穿著不合體的破爛衣服、背著一個油膩膩的大背包,也絕不會有人再把他錯認成流浪漢了。
“謝謝你的三明治,先生,你的胸針也很漂亮。今天的聊天非常愉快,我想我應該報答你。”
“什么”提摩西警惕地看著對方。
火柴馬龍笑了笑,對提摩西打了個放松的手勢。
“不用如此緊張。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是否在受害者遇害現場檢查出過超標的砷含量”
確實如此。
最常見也是最出名的的砷化合物,叫做五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
但法醫化驗了受害者的胃袋,并未提取出類似物質。
因此,也有人給“粉碎鬣狗”起名叫“白砷殺手”,猜測砷元素就是他留在現場的特殊簽名。
提摩西下意識地抬高了聲音“你知道什么”
“雇傭兵自有雇傭兵的渠道。”火柴馬龍攤了攤手。
“哥譚最近流出了一批新型藥劑,使用后可以致人狂暴、瞬間增長幾十倍的力氣比起壯漢、超人類和變種人,或許您更應該注意路邊病懨懨的癮君子。”
說完,火柴馬龍朝提摩西脫帽致意。
“替我的孩子向你問好。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帶著他來拜訪您,先生。”
“我想,他一定愿意給你一個擁抱。”
留下這句話后,火柴馬龍就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這一刻,他看起來又不像是為了賞金,反倒像是專門來為提摩西一個可信的消息。
提摩西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對方的身影已經變成小小一粒,才松開自己按在槍匣上的手掌。
他面沉如水,把火柴馬龍透露的消息發給行動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