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敦彥乍聽到“兒子”字眼,詫異地看著陸亭笈,完全不明白這么回事。
陸亭笈笑挽著孟硯青的胳膊,笑望著謝敦彥,仿佛很有風度地解釋道“我繼母,我父親馬上就要和她領證了,婚房都已經準備好了。”
謝敦彥“”
他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陸緒章的,如今陸亭笈神態間門竟然有幾分陸緒章的風范,親父子沒錯了。
他只是有些詫異,陸緒章看上去也就三十歲上下,竟然有這么大一個兒子。
這會兒大家已經吃過飯,便約著過去東方賓館的音樂茶座,可以欣賞音樂,順便聊聊天。
其實這音樂茶座是從香港開始流行的,流行起來后,才誕生了一些知名廣州港臺歌星,諸如廣州鄭少秋廣州鄧麗君等。
這音樂茶座過去只能持有外匯券的外賓入場,現在倒是大家都能入場了,一行人過去的時候,謝敦彥的秘書已經非常體貼地給大家買了票。
進去后,一行人剛要找座位坐下,誰知道就聽得一個聲音道“硯青”
孟硯青看過去,卻竟然是霍君宜。
霍君宜便笑了,起身道“果然是你,我就想著你估計也來了,只是當時來得匆忙,沒來得及聯系你,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
謝敦彥和霍君宜也是熟的,當下大家彼此打了招呼,一起坐下來,那座位倒是幽靜的,很適合說話。
謝敦彥自然知道,霍君宜原本是珠寶進出口公司的,國家機關單位,聽說他現在干企業了,自然好奇,便問起來。
霍君宜笑了,視線卻望向孟硯青“之前確實在國家單位,后來到了企業里干,當了企業領導人,最近企業改制了。”
孟硯青“哦改制了”
孟硯青最近忙著紅蓮黃金首飾,也忙著趕學校教學進度,以至于沒太關注,最近沒怎么和霍君宜聊過。
霍君宜微頷首,之后提起來,原來他所在的首飾公司因為經營艱難,進行個人承包制度,他現在已經拿到了首飾公司想當一部分股權。
提起這個,他淡淡地道“當然了,現在我們公司還是一窮二白的,什么都沒有,萬事開頭難,總得掙點錢,我得給工人發工資。”
孟硯青聽這話,微擰眉,望向霍君宜。
她可是知道,那首飾公司之前引進了澳大利亞鉆石切割技術,在鉆石技術上可是下了大功夫,這些投資,其實都是國家出錢。
當時霍君宜和她聊起,她還曾經幫他分析過,國家出錢奠定鉆石技術的基礎,等過幾年趁著時代大勢,國人開始品嘗外國人這時髦流行,就能乘風破浪了。
但是她也不曾想到,竟然有了這等變故,等于說霍君宜吃下了原本國有首飾企業的股權。
明面上看,國有首飾公司陷入困境,發不出工資,只能由私人承包,但其實是首飾公司投入了大量本錢在鉆石工藝上,已經為將來打下了牢固的基礎,這部分技術其實是首飾公司的“無形資產”,只是可惜,國有企業大部分領導人是不能意識到這點的,觀念落后。
而且在這種經濟改革浪潮中,也沒有人為這樣的國有企業負責,大浪之下,大家各掃門前雪,于是便有霍君宜占了這么一個大便宜。
她只是沒想到,謙謙君子的霍君宜,最初看上去溫潤如玉到仿佛可以和陸緒章媲美的霍君宜,竟然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