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顧不得這些。
一看到那本書后,他馬上就拿了起來,然后往后翻閱。
“滴血認親,滴血認親”
“有了”
看到熟悉的文字后,他馬上停了下來,然后如饑似渴地盯著看。看著看著,他的表情就變得不太高興了,“雙胎不可能啊,之前明明寫了是張嬤嬤把孩子換了的,怎么可能是雙胎呢”
但想了想雙胎畢竟比庶子好,于是劉昌淼又松了口氣,繼續看了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王太太朝著張嬤嬤下跪,悲切地哀求,只為確認到底誰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劉昌淼盯著那幾段字,抿緊了唇。
然后他看到了張嬤嬤提起腳底紅痣,說王太太親兒子剛出生的時候,腳底是有一顆紅痣的。緊接著王太太欣喜過望,說對對對,是有一顆紅痣,我當時親眼看過了,像血一樣的紅。
到這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潛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在柳州小報沒有賣的那些時間里,他曾經反復讀過。腳底紅痣的說法的確是有,但只在最開始提過一句,后面就沒有了。
他有心想要倒回去看一看,但又實在心饞后續的內容,于是決定先看后面的,看完再回頭。
然后他就看到書中眾人把王富貴和張狗剩的鞋子脫了下來,王富貴的鞋子是綢緞做的,不但跟衣服很配,鞋面上還繡了精美的花紋,鞋底也沒有明顯的磨損痕跡,顯然是一雙新鞋。但這雙鞋子的主人先是打死了人,后又被關在監牢中擔驚受怕,所以如今鞋子已如其主人一般,狼狽不堪。
而張狗剩穿的,是一雙舊鞋。
鞋面是由幾塊顏色相近的布拼接在一起的,大拇指的地方還打了補丁,顯然是穿得太久,腳指頭頂穿了鞋面。而鞋底就更不能看了,走路太多,被磨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但這雙鞋很干凈,除了必不可少的灰塵之外,沒有草屑、沒有泥巴、沒有明顯的污漬,很顯然主人很是愛惜,不會走在泥濘的路上。
看到這雙鞋,王員外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孩,孩子”
“好孩子,你受苦了”
書外的劉昌淼也是眼中一酸。
他低喃道“張家人真是太可惡了,書里說張狗剩從小到大就沒有穿過一雙好鞋子,這雙鞋還是他請教了夫子的娘子,自己撕了舊衣裳做的。”
在劉昌淼看來,洗衣做鞋,那是女子才做的事。所以之前書中出現了張狗剩洗衣做飯、做鞋補衣的情節之后,他和很多同樣看過話本的同窗一起,狠狠地咒罵著張家人。
就跟張家人一直沒給張狗剩起大名,還是狗剩、狗剩地叫著一樣,這是對張狗剩的羞辱
憤慨中的劉昌淼,眼睛一掃,就看到了脫下鞋子的兩人,王富貴的腳底下有一個紅痣,但張狗剩的沒有
張狗剩沒有紅痣
劉昌淼“”
劉昌淼“”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王富貴明明不是王員外的兒子,明明不是”
腳底有紅痣的是王富貴,王太太當年生下的是一個腳底有紅痣的孩子,那張嬤嬤換是又是什么還是真的跟書里張嬤嬤說的那樣,后來她又換回來了
可能嗎
劉昌淼覺得不對勁
而劉昌淼在看書的時候,他的小廝也沒有閑著。
小廝是知道自家少爺心結的,見他看著看著,不再嘟囔庶子之類的話,于是也放下心來,還好奇詢問“少爺,后來呢話本里面是怎么說的啊,他們的血為什么會融合在一起”
“是不是張家人使壞了”
劉昌淼回神,擺了擺手道“別吵別吵,我還沒看完呢。”
正看得興起的劉昌淼不想和人交流,低頭繼續看了起來,時不時還拍著大腿或者桌子,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