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遠是鐵打的直男,傳統理念教出來的學霸。
他覺得素面朝天就是美,涂口紅等于濃妝,對有人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抱忍耐態度,聽見要自學倒吸口氣;“我不行。”
驚恐之情,溢于言表。
余清音好笑道;“那只好給化妝師送禮了。”
這合適嗎還不懂什么叫人情社會的大學生純白無邪,對送禮的概念就是行賄,很怕有人把自己的經紀人抓去關。
他道“會不會有危險”
余清音生出一種即將上戰場的錯覺“當然不會,你都在想什么”
許致遠心想還是別細述的好,生硬地轉移話題“我明天是八點到嗎”
余清音順著“對,合同簽的是四個小時,超時的話記得跟我說。”
又叮囑;“多笑笑,跟人好好打招呼,就拍幾張宣傳照,自己ok嗎”
許致遠“凱巖陪我去,應該沒問題。”
聽上去可不是這樣子,倆鋸嘴葫蘆湊一塊能有什么好。
余清音一顆心跟著提起來,想想說“我過兩天就回b市,再堅持一下。“
許致遠對經紀人的行程一知半解,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說“我們可以的。”
余清音“我的暑期實踐是去社區中心擺攤做法律咨詢。”
許致遠恍然大悟之余又有一點疑問“那邊可以擺攤嗎”
余清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們院一直有的合作項目“
原來如此,許致遠覺得自己估計是被太陽曬出毛病來,訕訕笑“那你忙。”
余清音今天要做的事情基本完工,掛斷電話開始發呆。
她不折騰點事情心里空落落的,到廚房把所有的烘焙工具擺出來。
很快丁零當啷的碰撞聲就響起,半小時后飄出巧克力的香味。
余海林本來在院子里做野人,聞見味湊過來“下午茶吃點啥”
余清音要答話的時候才發現冰箱里沒有奶油,改成“戚風夾果醬。”
這是什么搭配,余海林眼睛轉一圈,沒有提出質疑。
反正他吃什么都挺香的,囫圇兩口吞下去。
這一家男的,基本都是這作風。
余清音已經見慣不慣,自己沖杯咖啡,坐在樹底下慢悠悠地吃。
夏日蟬鳴呱噪,不知道哪家的狗有氣無力叫兩聲,村莊里幾乎寂靜。
很莫名的,余清音想起從小到大在家消磨掉的每一個悠長假期。
然而現在的她是過客,短暫停留后又得一個人回首都。
半個多月沒住人的屋子里若有似無的灰塵味,余清音進門后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行李箱踢到邊上,利落地打掃衛生。
等從里到外都煥發生機,外賣員也來了好幾個。
東西都是岳陽買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忙里偷閑的掐著點訂。
余清音躺在沙發上,拆開一包愛吃的薯片,試探性給男朋友打電話。
沒幾秒,岳陽就接通“吃飯了嗎”
余清音嘎嘣咬一口“在吃零食。”
跟過大年的小朋友似的,吃得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