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月“你還沒有說,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再不說清楚,別怪我把你和那個兇手當成一伙的。”
闕千善唇角微壓,扯出淡淡不達眼底的笑意,輕哂“我在這里,自然是因為他請我來的。你方才問我為什么會出現在你的意識里,那也是因為他拜托我的。”
曳月不信,再次用劍指著他。
闕千善微笑道“知道你不信,怪我自己瓜田李下,有了不能取信于人的前例。但我所說是真的,你知道我手中的扇子是何物嗎”
闕千善整個人看上去雍容華貴,奢靡無度,貴不可言。
但唯獨他手中的扇子卻過于素了,連一點水墨丹青裝飾都無。
“它叫作千羽扇,乃是我族至寶。這扇子可以叫人了解另一個人在想什么,所以我才會出現在你的意識里。”
曳月瞬間凌厲“你找死,你是覺得我一定不會殺你是嗎”
比話音更快的是他的劍。
這次卻不是那柄石劍。
盛怒之下,曳月拔出的是真正的心劍。
他本就不是什么平和冷靜的人。
他一直是個桀驁乖張,高傲不遜的人。
裝了一年溫良乖順聽話順從的好性子,就以為他真的好脾氣。
這一刻曳月根本不管對方是不是嬴祇的好友,他十分冷靜堅定要對方的命。
交手上百次。
一直打到結界都一陣一陣發光不穩。
闕千善抬眼望著他,連倨傲的相貌都收斂了幾分,悠然笑道“何必這么大的火氣你師尊是何等樣的人,我們都清楚,難道你覺得我能在他的眼皮下,不知不覺對你出手,窺探你的隱私嗎”
曳月寒冰一樣的臉色瞬間發白。
見他殺氣稍止,闕千善嘆息一聲“其實,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我和他到底是多年好友,他拜托我的事情,我又如何能拒絕”
曳月“幾次你用了千羽扇幾次”
闕千善看著他,平靜中帶著一絲憐惜“我以為,答案你其實知道。”
曳月的臉一瞬白得透明。
想到夢里他伏在嬴祇的膝上,讓對方的手放在他的小腹,說出的話,問對方要的承諾。
曳月面無表情垂著眼眸,眼底一片寒冷。
怪不得,他分明沒有任何破綻,那個人卻還是會發現。
怪不得,那個人篤定他沒有度過情劫。
怪不得,他已經做得那樣好了,對方卻還是罰他。
他以為這是無罪審判,卻不知道,對方不但是審他的行,還要判他的心。
可是,為什么憑什么
這么對他
心里不可以想,連夢也不可以。
“就只有,兩次。”闕千善說,“他這樣的人向來對情愛毫無所動,又那般傲慢,自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點頭收下這些不入流的人,哪怕不是道侶,只是名義上的夫人。他在你的意識里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事情,才會醒來之后,做出這個決定。”
闕千善望著那座恢弘盛大的宅邸。
“他將你派來這里,讓你日日看著這些人,是想讓你看清楚,做他的夫人和后宅之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便可以順勢斷了念頭,堪破情劫。”
“我沒有情劫。”曳月冷冷看著那輪虛幻的太陽,“他喜歡誰,同誰一起,是夫人還是道侶,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有嫉妒,也不會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