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比好人多了幾分牽掛,他咳了一陣就撐著胳膊坐起來了,手背抹了下鼻子,趕緊抓住池淵的手用力攥了兩下,把人摟到懷里。
嗓子啞的,聲兒輕“做噩夢了沒事兒了都是假的,沒事兒啊。”
池淵眼底是空的,碰到林妄身上的熱度才眨了下眼睛,猛地怔了過來。緊接著就是冷,后背發冷。他想抱住林妄,手抬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蜷了蜷,還是放下了。
池淵沒說話,低頭把臉埋進了林妄肩膀上,好長時間才說“哥,我做噩夢了。”
林妄沒問池淵到底夢到什么了,掌心貼著他后背,一下一下順著“緩緩,別著急起來,我也不著急,再待會兒”
林妄面上冷靜,心里的翻江倒海他不可能讓池淵感覺到。
這會兒脖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心里想了很多東西很多事,雜的亂的一起往眼前砸,理不出個頭來。
林妄現在唯一確定的,就是池淵比他還害怕,好長時間都沒敢動。
看得他心疼。
門又被敲響的時候都過去幾十分鐘了,他們倆也抱了這么長時間,池淵一直不說話,靠在林妄懷里連呼吸都很輕。
攝影師在外面喊“池老師,林老師,今天開始錄了。”
池淵沒動,林妄在他頭上摸了一把,又捏了捏他耳垂,輕聲問“好點沒堵門口了,咱倆起來”
池淵“嗯”了聲,嗓子又啞了。
昨天那幾個小時不白過,兩個人身上的痕跡留了不少,林妄也顧不上等會兒多熱了,穿了件高領的打底衫。
大池淵六歲,林妄到底比他有數,池淵脖子上干干凈凈的,印子都在身上,隨便穿了件短袖就把門打開了。
趁攝影機在外面拍池淵,林妄在浴室刷牙,往下拉了拉衣領。
除了那幾個牙印,還有一個不明顯的手指印,看著確實挺慘。
池淵進來之后把浴室門拉上了,把攝影師關在外邊兒。
林妄衣領被扯開,池淵揉了揉手印淤青的地方,力道很重,像要把印子擦掉了。
林妄讓他擦得有點疼,但沒攔著。
“沒事了,就是看著嚇人。”林妄看池淵手背破皮了一片,今天看沒怎么結痂,還有點腫了,回想起昨天池淵墊著他后腦勺那一下,自己先皺了皺眉,“疼么下回別用手這么墊。”
池淵手放下,問他“你疼么”
不疼兩個字在嘴里滾了一圈,林妄再說出口的時候,還是變成了“挺疼的,看你給我咬的。”
林妄有意避開,池淵沒讓“今天晚上我去別的屋睡。”
“別啊,”林妄有意哄人,這時候他也不放心池淵一個人待著,“這么冷,不抱著你我都睡不好了,你身上熱乎,暖寶寶似的。”
池淵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幫林妄拽上衣領,把門拉開了。
之后一直有攝影機跟著,兩個人也沒再說這件事,洗漱完就跟著工作人員去了安排好的地方。
早上鹿鳴勝少見地沒折騰人,準備了早餐讓他們安安穩穩地一起吃飯。
林妄和池淵耽誤了點時間,來的時候剩下六個人都坐齊了,看見他倆陶允晴跟苗傾鶴一起“哦”了一聲,趣兒他們“昨天干嘛來著,電話都不接。”
林妄在鏡頭前一向有分寸,理由一早想好了,幫池淵拉開椅子“家里臨時有點事,鹿導沒跟你們說”
鹿鳴勝就在一邊看著這群人吃,聞言立刻反應過來了“我故意的,折騰折騰你們。”
吃飯的時候林妄眼睛也一直沒落下池淵,看他慢悠悠地把一碗飯都吃了,心里才算踏實點。
幾期錄下來,這群人算混熟了,開開玩笑聊聊天,一頓飯吃的就慢了。
鹿導也有心讓他們在飯桌上消磨消磨時間,沒一會兒工作人員又陸陸續續端上來不少小點心和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