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珍越想心里的恨意就越濃,她的胸口不停的起起伏伏,就連眼珠子都因為充血,而被紅血絲染成了猙獰的模樣。
但是呼吸的動靜太大,很快就驚擾到了一旁的寧娟。
寧娟在半夢半醒間說了句話“酸菜燉肉粉條子大米飯”
蘇大珍“”
心里的恨意迅速消失。
但是她餓了
沒人能阻止春天到來的腳步,隨著時間步入2月底,龔淑珍開始發動了。
原本定的是在家生孩子,蘇大伯還請來了村里有經驗的穩婆,但是沒想到龔淑珍懷孕期間吃得太多,孩子太大了,折騰了大半夜都生不下來。
眼瞅著龔淑珍早都沒了力氣,最后蘇大伯不得不連夜找大隊借車,拉著龔淑珍往縣醫院跑。
這會兒才剛開山沒多長時間,夜里頭還是零下十來度呢,龔淑珍身下流了一褥子的血,還被路上的冷風嗖得直“哎呦”。
蘇大伯和蘇大業怕孩子出什么問題,一個勁兒的催促胡老六加快速度。
但是路上的積雪都還沒化呢,被往來的行人和車轱轆壓過之后,還成了滑溜溜的平面狀,胡老六哪敢往快了趕車呀
兩撥兒人迅速吵了起來,最后還是大隊長王大力說別再驚了騾子回頭得推著車走了,蘇大伯一家才安靜下來。
等好不容易一行人到了縣醫院之后,龔淑珍都給凍得腳丫子快沒什么知覺了,完后大夫護士齊上陣,最終龔淑珍母子平安。
但是由于路上受寒以及產后大出血傷了身子,醫院說可能以后都沒法再生孩子了。
對于這個事兒吧,蘇大伯和蘇大業父子二人是齊齊覺得問題不大的,反正孩子沒事兒,而且有問題的又不是他們。
但龔淑珍是卻著實把胡老六給記恨上了,覺得胡老六就是因為曾經蘇大媽驚了騾子,所以路上故意不好好趕車,這才導致了她被凍壞了身子。
與胡老六同時被龔淑珍記恨的,就還有癱了的蘇大媽,龔淑珍覺得都是這個瘋婆子沒事兒在外頭得罪人,最后卻害得她受罪,而且由于蘇大媽癱了,兩個小姑子也不著家,所以都沒人好好給她伺候月子,害得她受了二重罪。
再加上生了家里的長孫,這會兒龔淑珍在蘇大伯家的底氣可足了,怨氣和底氣糾結在一
起,以至于龔淑珍沒出月子的時候在家罵蘇大媽,出了月子在外頭罵胡老六家的人,并且是碰見一個就得罵一個的。
這個你說說胡老六能忍嘛,咱好歹也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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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胡老六雖然慫,但是接觸的村里人多哇
于是趕在春耕之前,學大寨不打緊的時候,每次只要胡老六出車,都必定得跟村里的老娘們兒小媳婦兒們“叨叨”一遍蘇老大和龔淑珍一家的惡行。
并且還有胡老六的老娘和媳婦兒齊齊出馬,在青山村大河邊兒的洗衣茶話會上大吐苦水,反正沒有多久,龔淑珍和蘇大伯家里的名聲就愈發的惡臭了。
但是這會兒的,蘇大伯可顧不上這個事兒,他連自己的老婆子,也就是蘇大媽都顧不上了,在家就任憑龔淑珍一個不高興就隨意的拿蘇大媽來撒氣。
反正在蘇大伯的心里,蘇大媽這個人老珠黃還沒法干活兒的廢物,留在家里也不過是浪費糧食罷了,哪里有他剛出生的金孫來的重要呢。
一時之間,死不了也活不成的蘇大媽見天的在家“哎呦呦”,可讓隔壁的李大嬸兒一家倒了血霉了。
因為蘇大媽早就不住在堂屋兒了,她不能下地,吃喝拉尿都在炕上,還沒人給洗澡,渾身都是臭烘烘的,蘇大伯才不樂意跟蘇大媽再睡一個炕上呢,所以自從蘇大媽癱了之后,就一直是住在原先蘇大蘭的那個屋子里的。
而蘇大蘭和蘇大珍的屋子挨著,墻的那頭兒隔了一個小胡同兒,就剛好是李大嬸兒家。
其實要是平常,就雖然李大嬸兒跟蘇大媽不對付,但是蘇大媽都癱了,李大嬸兒也不至于跟她一個殘廢計較,但是經過了一個冬天的辛苦耕耘,李老大的媳婦兒也終于懷孕了,這會兒正是害喜得厲害的時候,本來就吃不下睡不好,完后還要受到音波的干擾,這李大嬸兒可忍不了了,咋滴你家的孫子是寶貝,我家的就不是啦
于是李大嬸兒和李大爺只能羞愧的給兒媳婦暫時托付回了親家家里,完后天天努力的跟隔壁的音波惡勢力作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