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太多了。”一個草靶子上,插了不知多少糖葫蘆,這么多,她吃不完。
“吃不完以后再吃。”
以后沈秀目光微閃。他不是說今日要殺她,哪里還有以后莫非他又改了主意,今日不打算殺她了她喜出望外,抱著冰糖葫蘆靶子,“謝謝”
沈秀抱著冰糖葫蘆靶子有些“不良于行”。
謝扶光又從沈秀手里拿過了靶子,取下兩串冰糖葫蘆讓她吃。沈秀一手一串冰糖葫蘆,跟在謝扶光身后,朝客棧走去。
回到客棧時,兩串糖葫蘆已經吃得干干凈凈。
謝扶光盤坐于榻上練功,周身似有真氣繚繞。
打量了一下在練功的謝扶光,沈秀從草靶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蘆,靠在窗前,邊吃糖葫蘆,邊去瞧樓下街景。
樓下對面的茶攤上,一西域男子頭上系著紗質發帶,發帶寬長若頭紗。他
的額間戴著西域人常戴的眉心墜,兩鬢下面有水晶流蘇。水晶流蘇下面,是一襲紅紗裙袍。
高昌人的男裝很漂亮。
“他很好看”謝扶光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側。
她指指茶攤上的西域男子,道“嗯,他穿得很好看。”
謝扶光俯視穿著紅紗裙袍的西域男子。見沈秀一直盯著他看,他微微瞇眼。
她的眼睛,為何總喜歡放在別人身上
既然挖不了她的眼睛,那就殺掉勾走她眼睛的罪魁禍首。
謝扶光睨視西域男子,眼中閃過殺意。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回蕩起沈秀昨夜說的話,“你殺無辜之人,不怕你作的孽,報應到你喜歡的人,在意的人,重視的人身上嗎”
剛觸摸到長劍的手遲疑了一下,謝扶光蹙眉。
他為何要遲疑他并沒有喜歡在意重視之人。
眼角余光觸及啃著糖葫蘆的沈秀,發現有一只蚊子停在她手背上,他的手離開長劍,幫她拂開蚊子。
直到入夜,吃完晚食,謝扶光也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沈秀又多活了一天。
他抱著她入睡,在她耳邊輕聲道“明日再殺你。”
翌日,沈秀睡到自然醒。她從床上爬起來,伸懶腰時,窗前站著的人影映入視野。
窗前站著的人,身形頎長,長卷柔順若波浪的黑發上,系著微微透明的紗質紅色發帶。
寬長的紅紗發帶下面,綴著晶瑩剔透的流蘇,發帶交纏著流蘇,垂至腰間。微細的腰上掛著同樣的流蘇腰鏈。
微微修長的腰被一襲紅紗裙袍攏著,仿若攏了一朵昳麗的花。
沈秀微驚。而后便見此人轉過身來。
唇紅齒白的少年,額間一點紅珠眉心墜,似若花鈿。黑發紅衣,雪膚紅唇,艷昳妖冶如花。
本就容顏盛世的少年,穿上漂亮惹眼的高昌服飾,視覺沖擊力更強,沈秀愣住,“謝扶光”
他怎么和昨日那西域男子,打扮得一模一樣
卸下面具露出真容的謝扶光,輕掀長睫,黑卷的長發在風里淺淺浮動,“我這身如何”
沈秀“好,極好。”
“與昨日那人相比呢”
“你穿這身衣裳,比那人好看多了。你比高昌人還適合這身衣裳”沈秀很是奉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