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幾個響頭,他歡歡喜喜地對阿奶道“阿奶,快穿上棉衣這棉衣可厚了,可暖和了”
毛蛋阿奶穿上棉衣,渾濁的眸子里落下一滴熱淚來。
彼時,沈秀見謝扶光進了她的屋,她問“傷如何了”
“好了許多。”他道,“我今日也做了善事。”
沈秀抬首,“什么”
他說,他今日也派了人去施粥衣湯藥。他說完,似在等她夸他。
她說“你做得很好。”
他笑了一下。熏爐里的裊裊香霧,從他肩頭的紅色曼陀羅花上拂過,從他白皙如凝脂的面頰上拂過,輕柔地拂動他卷卷的額發,就像是少女撫過鮮花的手,在他身上徘徊盤旋,繾綣留戀。
他的皮囊,好看到連香霧也留戀他,不愿意離去。
他大抵沒聽夠她對他的夸獎,定定看她,流光溢彩的眸子,漂亮到仿佛把整個星空拖入了其中。
她正要再夸他幾句,門忽然“砰”的一下,被人推開
司馬燁風風火火闖進來。他對謝扶光視若無睹,只對沈秀道“沈秀,我今日也讓人去施粥衣湯藥了。”
語速極快地說完,觸及沈秀目中的訝異,他略別扭地錯了錯視線。
沈秀“進別人屋前先敲門,別直接闖進來。”
司馬燁悶悶地嗯了一聲。她道“沒有其他事,請先離開。”
聞此言,司馬燁一愣,繼而重復道“沈秀,我今日也讓人去施粥衣湯藥了。”
“我知道了。”言罷,她指指門外,示意他離開。
出了沈秀的屋子,司馬燁滯滯前行,一腳不小心踩空,侍從即刻扶住他,“殿下”
司馬燁仿佛終于回魂。思及方才沈秀對他做善事的反應,他面容微微扭曲,暴躁地想殺人,“滾開”
侍從松開他。他繼續往前走,面前又閃現出沈秀無視里帶著些許厭惡的神色。
他捂住心口。心臟上的疼痛讓他眉目更加扭曲起來。
司馬燁離開后,謝扶光倏然低頭湊近沈秀。沈秀后退,“做甚”
他道“你討厭司馬燁。你討厭他,我幫你解決他。”
語畢,他轉身。她驚然警覺,一把拉住他,“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他的語氣很輕,仿若在說一件極尋常的事,“你討厭他,我便殺掉他。”
“你殺他做什么”沈秀應激,“你又忘了我說的話了,你殺人,也不怕報應到我身上”
他偏頭,“報應若世上真的有報應,便不會有許多惡人長命百歲,一生都富貴榮華。”
謝扶光不信報應,也不懼報應。之前沈秀說,他殺人,作惡事,可能會報應到她身上。他開始有所顧忌。
然而他到底不信報應。
他想殺掉所有與沈秀親近的人。那些人讓他不高興。之所以不殺掉所有讓他不高興的人,之所以按照她所說的是非善惡標準行事,是因為,他不愿讓她不高興。
從前他行事,以他高興或不高興為準。如今他行事,以她高興與不高興為準。
她高興與否,才是他的“是非善惡”標準。
她討厭司馬燁,司馬燁讓她不高興。他便去殺掉司馬燁,解決掉讓她不高興的源頭。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你討厭的,我都會替你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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