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駑吞咽嗓子。他在陛下身上看到了毀天滅地的怒。
親眼看著心愛之人嫁作他人婦,怎能不怒
又打倒下一排樹后,月樓迦斂袖,聲音冰冷如雪,“把這些樹重新種上。”
“遵命”
一片片雪花,飄在一個個紅燈籠上。每個燈籠都似裹了糖霜的柿子。
沈秀望望喜房上掛著的紅燈籠。如若裹了糖霜的柿子像是進了她嘴里,濃郁的甜蜜將她淹沒。
她轉過頭,掃視屋里貼著的對聯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抿著笑,她轉回腦袋,摘下謝扶光眼紗,親了一下他的眼睛,“扶光,生辰吉樂。”
謝扶光眼珠黑潤,微微帶笑。他輕輕觸她的面龐。
今日的她,定然好看。可惜他不能看見她穿著喜服的樣子。不能親眼看見她娶他。
他用指腹,一點一點撫摸她的頭飾,頭發,臉頰,衣袍,用盡全力去想象現在的她是什么模樣。
壓住內心的遺憾,他說“真好看。”
沈秀無言,直接抱住他。
他用卷發搔搔她的肩膀,舉起交杯酒,道“愿君舉杯,長伴此生。”
沈秀繞過交杯酒,交杯合巹,長伴此生。13”
飲盡交杯酒,沈秀剪下一縷她的頭發,再剪下他的頭發,挽成合髻,裝入荷包里。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謝扶光握緊荷包,就如之前抱緊聘書那樣,仿若這是這世間最最珍貴的珍寶。
沈秀不禁莞爾,余光觸及床邊放著的藥,她暗暗祈禱,希望他等會兒用不上這藥罷。
念及此,她尋思時候也不早了,“咳,待會兒洞房時,你別太激動,控制一下自己,別又暈過去。”
“好。”謝扶光湊近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帶上,語調輕盈溫柔到如外面的雪花,“秀秀,脫掉我的衣裳。”
“我給你脫”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輕柔起來,“來,破我的身。”
聞此言,沈秀心尖一顫。
她捏住他的腰帶。他什么也看不見,且就由她來引導他罷。
手指蜷縮幾下,她有些赧然。
謝扶光微微垂頭,在等著她動作。
她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后,拉下床帳。
紗幔低垂,遮住外面的窺探。帳內燭影閃爍,氤氳朦朧。
沈秀快速脫掉自己的衣裳。指尖輕觸他的衣袍。撫摸著他親自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喜服,她說他繡得真好。
謝扶光“你喜歡就好。”
她慢慢撥開他的衣裳。紅色的喜袍,從他白皙肩上落下,如花瓣散落下來,露出他精致的鎖骨。
鎖骨下,細膩光滑如脂的雪膚上,巨大的刺青人像,鮮明惹眼。
沈秀摩挲他胸前的刺青。心臟悶痛。他刺青時的疼痛,她仿若能感同身受。她用力抱緊他。
沒有衣物的遮擋,他們的肌膚挨著肌膚,體溫相互浸染,心臟連著心臟,心跳一起轟鳴。
謝扶光低低笑起來。
“笑什么”沈秀問。
“我們這樣,像連體人。”
兩個人的身體,沒有衣物的阻擋,肌膚擠著肌膚,骨頭挨著骨頭,如連體人一般親密無間,沒有任何縫隙。
他緊緊勾纏住她,“若能永遠如此做連體人便好。”
之前謝扶光經常遺憾不能與她成為連體人,想到此,沈秀抱緊他,“我也想與你成為連體人。”
這樣,她就可以做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