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閣,我同門。”
“他們是想帶你回去”
“嗯。”
“你不想回去”
“嗯。”
“你為何不想回去”
姜嶠半晌無言,只看著她“不想再殺人,想跟著你。”
趙小姑又問“那你方才為何又要走”
姜嶠據實回答“他們說,若是我不隨他們回去,就殺了你我去將他們都殺了,再回來找你。”他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在旁人聽來卻血腥的緊。
這人怎么把殺人說得和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趙小姑不知怎得,不僅沒怕,還覺得有些心疼他。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歡姜嶠的,也許是他俊俏的容貌,也許是他對自己的赤誠和純情。
總之,她就是心動了。
這份心動不同于對趙春喜那般有跡可循,來得毫無章法,莫名其妙。
她嘆了口氣,盯著他問“我只問你,是否真心實意想金盆洗手”是人都有選擇一次的權利,也許這人同從前的自己一樣,當殺手并不是自己所愿。
從前大哥給過自己一次選擇,她也想給眼前人一次選擇。
姜嶠點頭,豎起三指起誓“我姜嶠發誓,等我殺了梵音閣眾人,此生決計不會再”
“停停停”趙小姑有些聽不下去了,“你為什么一定要去殺梵音閣的人先前受那么重的傷應該也是他們所為吧,你就這么想去送死
姜嶠“他們趁我不備,暗算我,論功夫,他們都不是我對手。”他目光冷沉,“他們想殺你,他們必須死”
這語氣是勢在必行了
趙小姑一時有些無語“那就盡管讓他們來,我會讓他們明白匪不與
官斗是有道理的。”
姜嶠目露疑惑,但很快他就知道她這話的意思了。
三日后,梵音閣的閣主親自帶著手下二十幾號人來尋姜嶠。才進趙家的院子,就被幾個大內侍衛帶著三千青州守備軍團團圍住。
面對著寒光閃閃的幾千支箭羽,梵音閣主二十幾人無不膽寒。他們是殺手,饒是功夫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要是妄動不得被射成篩子
不是說姜嶠跟著的小娘子只是個商人嗎
梵音閣閣主欲哭無淚,看向三千精兵后走來的趙小姑和姜嶠。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手上的兵器一丟,就朝趙小姑拱手“這位貴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趙小姑難得霸氣一回,從衣袖里掏出趙凜給她的龍紋佩舉到他面前“你同皇家搶人,還說什么誤會姜嶠說你要他同你回去,還要殺了我”
梵音閣閣主瞧見那玉已然不好,連連搖頭“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們此來只是想把姜嶠的東西還給他。”
趙小姑疑惑“什么東西”
梵音閣閣主心思轉得飛快,從身后之人手里接過一方壇子道“是姜嶠這些年存下的家當,他人走了,這些東西自然也是要帶走的。”說著還從懷里掏出一大疊銀票往壇子里塞,邊塞邊道“我們畢竟是同門,他覓得良緣,跟了趙東家,我們也該隨禮。”不怪他這樣想,這趙東家既然不缺高手保護,必然是看上了姜嶠那張臉和結實的身板。
他身后的二十個殺手聞言,立刻也在懷里掏了掏,把能掏出來的值錢玩意往壇子里丟。
其實來之前,閣主已經將那壇子里的銀錢拿光了。說是姜嶠若不肯回去,就用這個壇子裝他的骨灰回去。
但形勢比人弱,即便知道尬也必須演下去。
三千精兵聽梵音閣閣主這樣說,一瞬間都看向姜嶠與趙小姑。
無怪乎趙東家這樣大的陣仗,將他們調配過來。原來是給情郎撐腰來著。
梵音閣主把塞滿錢的壇子遞過來,臉上帶了僵硬的微笑。
趙小姑頗有些不自在,但這時候也不宜反駁。她示意護衛過去拿,然后清了清嗓子道“那是我誤會你們了,今日就算了,但往后阿嶠是皇家的人,被大內征用了。你們若是還糾纏不休,我就讓人鏟平了你們梵音閣”
梵音閣主連連點頭“趙東家放心,皇家要人,我們自然不敢有異議,今后絕對不出現在您的百米之內。”
趙小姑擺手,三千精兵讓開一條道,道路盡頭是敞開的趙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