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商挽琴趴在樓上的欄桿邊,往下看清了事情的全貌。天光落下,明明是平等地照亮了每個人,可唯獨那病弱的公子,簡直像在發光。
那時的印象太深,以至于她現在說起,都能栩栩如生地描繪出每一個細節。
他聽著,卻漸漸怔忪,好似聽一個陌生人的事跡,還是頭回聽。
“哦是有那么回事。”他慢慢承認,帶了點奇怪的感慨,“可那都過去太久了。”
不到兩年,是很久嗎商挽琴有些疑惑,卻不減篤定“反正,我要是溫香,根本不會為了這么點顧忌,就放任那混賬兄長胡來。”
他微微一笑“那可惜了,她畢竟不是你。”
商挽琴猶豫片刻“那表兄,你要不要主動去”幫個忙
喬逢雪看著她,神情變得柔和“表妹其實比我心善。”
商挽琴神色一凜“沒有的事啊”
他不反駁,又笑笑“有蓮姨看著她。”
“溫香不開口,自然是覺得不必求助。她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旁人無須置喙。”
“況且,表妹,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做。”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那里放著一封信,信封灑了金粉,不是玉壺春的風格。
“三天后,鎮鬼王李憑風到訪。”
正好,商挽琴在琢玉樓的課程結束了。這里本來就只教授入門知識,最多到銅級,之前講的銀級法術,是辜清如的“附加題”。
這天是最后一天上課。
等講課結束,辜清如讓她等等,接著從后面拿出一個零食盒子,打開后是攢的八樣干果、八樣鮮果。
孩子們都歡呼一聲。
辜清如卻故作嚴肅“還有最后一道題,如果你們商姐姐答出來了,這個零食盒子才能給你們。”
幾個孩子立即投來充滿期盼的目光,讓商挽琴感到一絲壓力。
她看向辜清如,求饒“辜樓主別太為難我。”
“哪里會呢。”辜清如還是那樣嚴肅,眼角卻泄露笑意,“這道題目是,展示法印,并維持至少一刻鐘。”
擁有自己的法印,是驅鬼人獨當一面的標志,比如喬逢雪的法印是蘭草,辜清如的法印是葡萄,商玉蓮的法印是一只兔子大家都覺得這件事很奇怪,討論“副門主的法印為什么是一只兔子”是玉壺春經久不衰的熱門話題。
商挽琴也有自己的法印。也是因為她曾展示過法印,才會明明法術三腳貓,還是被玉壺春登記為銅級驅鬼人。
讓她展示確定會的東西,這不是題目,而是玩笑。
商挽琴笑起來“好難哦,只有天才才能做到,但是沒關系,我就是這樣的天才。”
“噫”
“商姐姐真敢夸自己”
“比我們大這么多,還和我們一起呢”
幾個孩子在玉壺春待了一段時間,都變得活躍起來,敢和她嘻嘻哈哈。
旋即他們就好奇起來“商姐姐的法印是什么”
“我的法印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