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也不會將范文景當做傻子,笑著道:“你說著議政會會遏制黨爭,我怎么覺得這個議政會會成為最大的黨爭地方,我聽說,你們在里面安插了不少人?”
范文景現在是工部侍郎,與錢謙益有些不耐煩,道:“元輔,到底有什么指教?”
錢謙益沒了笑容,道:“這個議政會,從頭到尾可都沒有提及到皇上,周閣老就真的沒有半點想法嗎?”
不管是什么事情,在這個時代,‘皇帝’終究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范文景直接道:“元輔有什么話,為什么不直接與定國公說?”
錢謙益呵呵一笑,道:“范侍郎要是有什么新想法,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著,錢謙益就走了。
范文景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了又皺。
忙忙碌碌,很快就過年了。
周府這一年極其熱鬧,幾個親家都來了,外加孩子們也長大,著實是熱鬧。
上官烈的事情還是沒有擺平,上官家已經不管他,任由他去。
倒是第三代的婚事,成了三家主要認真考慮的事情。
周方的長子長女,周德慳,周景瑗都到了議親的年紀提親的不知道多少,但周家非比尋常,一直沒有定下。
周德慳沒心沒肺,一心要建功立業,倒是十六歲的周景瑗,聽說在外面與一個書生悄悄有聯絡,卻又瞞著家里人。
為這事,周丁氏沒少與周方爭吵,官司也打到了周清荔面前。
周清荔與長孫女密談了一次后,就沒有再管。周丁氏氣的又只能跟周方吵,要周方管教女人。
后來,這件事就到了周正身前,周正見老爹都不管,他還哪能管大侄女的情事。
但又由不得他不管,元宵節未過,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傳出來消息。
皇帝朱慈烺要宣召周景瑗入宮,冊封為皇后。
這件事立刻在朝野激起巨大動蕩,無數反對聲起。
從祖法對立后的規則上,以及周正的特殊身份,反對聲無比的強烈。
周家人向來反對納妾,周清荔,周方,周正都沒有納妾,自然也不同意將后代送入宮里,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于是乎,不管真假,周清荔將一家人叫到跟前,面無表情的商議。
周清荔,周方,周正,周丁氏,上官清,周景瑗,周德慳,周德慎,周德恪一家子都在。
周景瑗跪在地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卻淚流不止。
周方,周正則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其他三個孩子似乎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抿著嘴,肅色的沒有往常的皮鬧。
周丁氏沉著臉,拿出了周家大兒媳的姿態,語氣幾乎撒潑的看著周清荔,周方,周正三人道:“我不管你們怎么想,打的什么主意,我女兒絕不能入宮!”
周方看了她一眼,道:“沒人說讓景瑗入宮。”
周丁氏冷哼一聲,道:“想都別想。”
周清荔心里也有怒意,看向周方,周正兩兄弟,道:“我的態度你們應該知道,景瑗入宮,對她,對我周家都是禍非福,我不同意。”
周方見一家子沒人理解他,有些厭躁的道:“我沒這個想法。這件事擺明是皇上的試探,加上有心人的挑唆。”
周清荔看向他,道:“別當我不知道,官場上那些事情,我比你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