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要忙的事情更多了,除了年終總結以及明年的規劃,還有‘議政會’的事情。
議政會暫定為每省二名‘議員’,內閣另外可以指定十人,內閣閣臣,尚書自動兼任議員,皇帝可以只認五人,每名總兵可以舉薦一人等。
總數加起來,七十五人。
在年近尾聲的時候,周正還忙著給這些人上課。
在內閣大樓不遠處的一個聯排的房子里,周正敲著黑板,看著面前的三十多人,道:
“第一步,立法。今后的立法工作以及權力,應該在議政會,術業專攻,議政會要學習怎么立法,你們代表的是全國百姓……”
“第二步,你們的工作是審計,審計朝廷的各項支出,是否合理,是否調配得當,也包括復核,是否用到實處,有無貪污,克扣等……”
“第三步,對國政的諫言,朝廷各項政策,計劃,要進過充分的討論,取得最大共識……”
“第四步,對各級官員的彈劾,復核……比如,朝廷出現重大的事件、人事抉擇,需要議政會投票決定……”
“第五,議政會對內務,外事都將有一定的話語權……”
“第六……”
“第七……”
周正指著小黑板,一邊寫,一邊說著。
下面三十多人,埋頭記,并且心里也在激動的思索。
這么大的權力,誰人能不激動!
他們一邊聽,一邊記,還在思考。
他們也都知道周正剛才的‘騎馬看路’的意思,一切還得邊走邊看,不斷完善。但即便是這樣,既定的一些權力已經足夠他們垂涎三尺了!
周正不斷的講著,不遠處的門旁還有不少人在旁聽,包括首輔錢謙益等內閣要員。
半個時辰后,周正講完,對著一群人道:“都是想法,想要付諸實施,還需要仔細的研究。議政會的詳細章程,內閣六部已經草擬的差不多,年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開大會,認真的定下來,議政會開始工作。爭取三到五年,可以初步完善,十年左右,成熟運用……”
一群人紛紛站起來,抬手而拜道:“謝定國公教誨。”
而今的周正,有資格叫別人一些東西,無關乎他的秀才功名了。
周正從側門走了,三十多人三三兩兩,竊竊私語的離開,猶自興奮莫名。
錢謙益看著周正走了,面無表情的也往回走,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的范文景一閃而過,心里一動,忽然喊道:“范侍郎。”
范文景本想去戶部,聽到喊聲,轉頭看到錢謙益,頓時一怔,只好過來,抬手道:“見過元輔。”
錢謙益看著這個周延儒的關門弟子,眼神動了動,道:“范侍郎,周閣老近來可好?”
當初驟然等人被楊嗣昌,李恒秉等人聯手搞下臺,幾乎所有人都走了,唯有這個范文臣被周正留下。
一來,為了人心,二來,這個范文景確實是個可用之才。
范文景將錢謙益也當做是逼走周延儒的兇手之一,神情平淡道:“家師身體硬朗,有勞元輔掛心。”
錢謙益仿佛看不出范文景的疏離表情,故作沉吟片刻,道:“你對這個議政會怎么看?”
范文景神色不動,對這個議政會也深為了解,將會對內閣,尤其是首輔起到很大的制約。
他自然不會說,道:“定國公思慮深遠,這個議政會會極大的遏制黨爭,重新架構,平衡朝局。”
錢謙益可不想聽這個,道:“你們就沒有別的想法?”
范文景聽出來了,錢謙益是想探聽他老恩師周延儒的想法,以此借機做什么,淡淡道:“自然是全力支持定國公變法,我大明唯一的出路,就是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