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蒼白的臉微微仰起,聲音輕而平靜“你知道我比你們多了什么嗎”
丁懷晴快氣瘋了,從小到大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就沒人敢這么對她。
偏偏
丁懷晴轉了下臉,看見原本走來的游烈已經退了一步,此刻就靠在教室最前一扇窗的窗臺旁。
他懶洋洋地支著長腿,眼尾冷淡垂著,漠然得像在旁觀一場鬧劇。
游烈在,她就不敢先動手。
丁懷晴咬了咬牙,轉回夏鳶蝶,擠出個譏諷的笑“你能比我多什么乞丐一樣的,靠誰施舍才能進學校吧你多了什么,多了不要臉嗎”
“”
窗旁,游烈眼角一跳,睫瞼緩撩起來。
他輕舔了下槽牙,肩線欲直。
要是高騰在,現在應該已經在預備起跑了畢竟他最清楚,這基本是游烈要情緒爆發的前兆。
只是在那以前。
“是,多了不要臉,”
少女竟應聲,她抬起沒了鏡片遮掩的眼眸
“也可以不要命。”
教室里驟窒。
來不及反應,丁懷晴只覺著頭皮一麻。
下一秒,夏鳶蝶已經揪住她衣領,狠狠將她拽抵到大敞的窗戶前
看起來單薄瘦弱的少女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幾乎將丁懷晴整個人提起來,上半身傾在窗邊,松散的長發都被風卷向窗外
窒息般無人回神的死寂里。
夏鳶蝶扣著丁懷晴,在她駭然放大的瞳孔和驚到失聲的懼愕里俯近。
琥珀色的瞳眸空蕩,少女輕聲。
“丁懷晴,你要是再來招惹我一次,我就拉著你從這層樓一起跳下去”
“四樓夠摔死人了,誰命大,誰活。”
擲地的話音里,少女眼角終于泛起狠厲的薄紅。
“”
游烈一動未動,原本的松弛懶散不復,他近乎僵滯地停在兩人半米之外的窗旁。
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女,他無法挪開眼。
就在回神的那一秒里,游烈仿佛聽見心底有什么東西,轟的一下塌了下來。
像漫天燦爛的煙火在胸膛里炸開然后墜落,滾燙的、興奮愉悅到令人顫栗的熱流淌進四肢百骸,向下匯合。
游烈迫著自己偏過臉,望向窗外。
但視網膜上好像還殘留著那樣的影像。
身如薄弓的少女,清瘦卻白皙緊致的腕肘,暴怒下微微起伏的胸脯,揚如雪刃的下頜,內咬到沁紅的唇,墜人的淺色瞳孔,
還有少女細長眼尾處,生生叫情緒逼出的兩抹艷麗的鳶紅。
“”
修長凌厲的指骨根根攥緊,血管在游烈冷白腕背上兇綻,像拉滿弓的弦。
過窗的風拂過,額前碎發銳垂過深長的眼尾,遮了他黢黑而晦深的眸,凌冽里藏起幾分狼狽。
可腦海里的畫面不受控地變幻。
明明是假的,卻告訴他那抹艷紅也可以受他掌控支配,任他施為,將它染得更深。
這是游烈人生里第一次清晰認知到,自己的想法可以有多可恥、可惡、不堪。
還好理智尚在。
煙火墜落的潮涌終究褪去。
游烈望著窗外,喉結在修長脖頸上緩滾動了下
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