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九班發生的事情,野火燎原般在學校里傳了開來。
大概是新來貧困生的言行太過駭人,反倒是游烈在事情爆發前后的出現和存在,似乎被多數人不約而同地忽略掉了。
偶爾有人提起,注意力也很快就被轉回兩個當事女生身上。
而一整晚下來,高二一班的氛圍更是十分詭異。
即便是晚自習里,仍有學生時不時看向教室第一排。
背對著他們的少女依然像前一周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換下了版型又舊又大的白t,可體的校服襯衫剪裁,更顯得女孩身影單薄纖瘦。
凡不在場的,量誰想起來還是覺著不可置信,這樣一個女孩,竟然敢對橫行校內一年多的丁懷晴說那樣的話、做那樣的恐嚇。
誰也不知道后面事情會如何發展。
最后一節晚自習后,放學鈴聲打響。
教室里從安靜里醒來。
高騰原本就和同桌的姚弘毅嘀咕小半節課了,聽見鈴聲,他這邊迫不及待就起來,躥到游烈身旁“烈哥,打賭不”
“”
游烈左手斜搭在桌上,薄黑圓石在他指間時快時慢地轉了大半節自習課,到此時夾停,抵在修長的食指與中指之間。
他抑著些躁意,直身緩靠到墻上“什么賭。”
“我和姚弘毅正賭丁懷晴到底會不會善罷甘休呢,”高騰得意,“我覺著她那個公主脾氣,肯定不會”
“”
游烈沒接話,眼尾抑著的冷淡郁郁似乎又重了幾分。
他挑眸望向教室前排。
那里,總是習慣留到最后的少女,此刻竟然已經沒了身影。
“我剛看見她一下課就跑了,肯定是嚇跑的。”
高騰順著看去,“這小姑娘也是,竟然敢那樣跟丁懷晴示威,丁家在坤城怎么說也是有點資本的,丁嘉致就更混蛋了。惹上他倆,以后哪還有她好日子過”
游烈忽起身,繞過高騰朝教室前走去。
“哎烈哥你不是回宿舍嗎,怎么不從后門走了”高騰有些懵。
“有事,你先回吧。”
游烈徑直走到教室前排。
講臺前,班里一個男生正不滿地跟衛生委員抱怨“就算她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值日都不做,講都不講,就直接跑了吧”
衛生委員無奈“應該是今天事多,夏鳶蝶忘了。”
“那下周一得讓她補上”
開口的人話還沒說完,手里長笤帚忽地一松。男生愣了下,回眸。
拎過長笤帚的游烈回過身,聲音曳在身后“今天的值日我替她做。”
“”
僅剩幾人的教室里,悄然詭異起來。
等游烈走到最后,他面前的高騰就更是呆了“不是,烈哥,你還真跟姚弘毅說的似的,搞定點扶貧呢”
游烈停頓了下。
手里長笤帚往前一支,光滑的木頭桿就杵到高騰眼皮子底下了。
高騰“”
游烈勾眸,眼尾倦怠揚起幾分,似笑非笑地透著點懶戾“看看,像好吃嗎”
高騰驚恐“笤帚怎么能吃”
“不想我把它塞進你嘴里,就閉上,然后安安靜靜走人。”游烈手里笤帚隨意一歪,漠然示意教室后門。
高騰“”
一步三回頭的高騰最后小心地從教室外門框旁探頭出來“烈哥,要不還是我留下,等你一起回宿舍”
清拔修長的側影被白熾燈投在地上,那人正懶垂著眼,頸背折彎下來,黑t被男生寬肩松散撐垂,中間微微凸起性感的椎骨。
笤帚被他凌厲指骨握著,都像件藝術品了似的。
游烈沒抬眼,似乎終于做完了個略微艱難的決定,這會兒連語氣都松弛也懶散下來。
“不用了,我今晚回家住。”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