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方。
游烈沉聲落后,四周詭異地安靜了下。
很快就有男生反應過來,打著哈哈笑道“騰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什么人都往arty上叫啊”
“就是,”有人附和,“這種話都不敢說的三好生多掃興。”
“可你們沒覺著這小姑娘剛剛挺軸的嗎就當初她硬剛丁懷晴那心氣兒,這就不是一普通好生啊。”
“哎,聊外人干嘛,聊arty啊”
“”
那些聲音在身后漸漸遠了。
等最后一節晚自習的上課鈴聲打響,后排那些外班學生,尤其是那個常涵雨,再依依不舍也得走人。
而此時,教室里已經沒了收作業的女孩的身影。
應該是去老苗辦公室了。
游烈戾垂著眼尾,長腿踩在橫欄上,指節間黑色圓石越轉越快,幾乎要在冷白修長的指骨間拓下殘影來。
直到某刻
刷。
圓石翻落,被握入掌心。
同時長腿踩地,有人凌厲側顏上顴骨微顫,繃了幾秒,他不耐煩地耷著眼尾支身站了起來。
游烈從身后路過時,高騰愣了下,回頭“烈哥你上哪兒去啊,我跟你一塊吧”
“下地獄,你也去”
“”
高騰脖子一縮,連忙轉回來。
他嘀咕著問姚弘毅“你說我又怎么招惹烈哥了,他今天不是心情很好嗎我都沒見他笑成今晚這樣過。”
“突然嗎”
“很突然啊,你沒看他都讓常涵雨坐桌上了,我靠我都以為常涵雨今晚鬼上身能給他拿下了呢,然后突然烈哥就翻臉了啊。”
姚弘毅終于從手機里抬頭,嘲諷地看了他眼“可能因為你眼盲心瞎吧。”
高騰“”
“你怎么說話的”
夏鳶蝶從老苗辦公室出來時,上課鈴拉響了得有五分鐘,高二頂樓走廊里已經沒人了。
感應燈也熄著,窗外樹影被風吹得搖晃,鬼影似的落在地上。
她安靜地踩碎了地上的影子。
直到樓梯口,少女兀地停住,腳尖抵地的位置,一道頎長清冷的身影被樓梯上的月色打在墻根旁。
有人無聲等在晦暗的樓道里,就靠在樓梯扶手上。
長腿斜支著地,左手把玩著極小的一塊石頭,轉得輕慢,松散,漫不經心。只是再頹懶倦怠也顯得他指節根根修長分明,跟他人一樣好看。
也難怪不管他什么狀態,總有人纏在他身旁。
夏鳶蝶想著,安靜抬眼“補作業的話,自己去辦公室交。”說完,女孩就要繞過攔地的影子。
游烈沒攔她。
夜色里,她身側只掠過去一句,聲音低低淡淡的,沒半點他今晚與那些男生女生勾得散漫駘蕩的笑音。
只有像是在心底聲嘶力竭過后的冷意和低啞。
“明晚,上完自習你再回家。”
夏鳶蝶腳步兀地停住,像生了根似的。
而她身后的男生像只是隨意交代一句,說完他就直起身,轉身要下樓去。
直到他抬起的長腿的被女孩輕淡的一句牽絆住
“你住哪兒。”
游烈停下,眉尾起皺,他更應該拔腿直接離開。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和窗外的星星,月亮,風,樹葉。
沒人看到的夜晚,那多貪戀會兒似乎也沒關系。
于是游烈短暫地放任自己松了心神“oon。”
“”夏鳶蝶不解地回頭。
“帶你去過的,”他低聲,側顏掩在陰影里,“庚野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