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淡淡恍然。
oon,那家很個性的系列品牌,司機說過老板是游烈外公家的表哥。
沒瘋到底。
就是還有得救。
夏鳶蝶緊懸的心也稍稍放下些。她轉過身來,朝藏在陰翳里的游烈走近。
游烈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往自己這兒過來,昏昧里的身影都停了一停,但像是被另一頭在女孩身上的什么無形的弦拉緊了,明明理智在告訴他,轉身,下樓,走遠。
但身體就是一步都沒動,一寸都沒挪
直到她在他身前極近處停下。
少女仰臉,隔著鏡片,她拿安然澄澈的眸子無聲仰他。
游烈最后一絲維系的冷峻在她眼底無聲而撼人的力量前消解,他慢慢松弛下肩背,喉結輕滾,薄唇間逸出一點低啞像繳械的笑。
“狐貍,”他聲音仍倦著,但又好像熟悉的那部分回來了,“你還想干什么。”
夏鳶蝶眼尾情緒軟了下。
她視線終于從他深長的眼瞼拓落,劃過他修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他薄唇的唇角。
那里,那塊凝固的曖昧血色還未消褪。
夏鳶蝶觀察了下,眸子輕撩起他眼神“咬的”
“什么。”
“你嘴角的傷。”夏鳶蝶抬手,指尖仿佛就要觸到他唇上。
游烈眼神搖晃了下,幾乎有一秒眼底有什么蟄伏的情緒要出
但終究懸在了那一秒。
就像女孩的手懸停在他唇角前幾公分的地方。
游烈氣得笑了,他低頭,退開身,啞著聲似笑似斥“狐貍,你查崗呢。”
“”
夏鳶蝶抬眸,鏡片上薄薄的反光一閃,她換了陳述語氣“咬的。”
游烈眼皮輕跳了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過臉,“別瞎想。”
女孩歪了歪頭“”
那個淡漠的冷靜的甚至有點挑釁的表情,更像是“都這樣了我還能怎么想”。
游烈輕咬過唇角,刺痛感再次加劇,某一刻他在余光里少女將要轉身的影子里頹然笑了聲“周二拳擊課,沒收住力,磕了下我自己咬的,行了么。”
“”
側過四十五度的夏鳶蝶眨了眨眼。
小狐貍的眼底掠過一點得逞,但更多的還是憂慮。
沒瘋到底,但一周未愈,還要變本加厲。
那也快了。
夏鳶蝶輕攥手心,側過臉,張口欲言“你”
“別管我。這件事你也管不了。”
像是提前預知她的轉折點。
身后,游烈聲音也是在這一句里冷淡下來的。
夏鳶蝶心里少有地慌了下。從小到大她慣于把握一切能把握的事情,前提就是判斷,判斷某個人或事物是漸行漸近還是漸行漸遠。
她此刻離游烈那么近,她甚至仿佛感覺得到他交給了她一根能牽制他的線。
可那條線時松時緊,時隱時現她握住它向自己拉回一點,還不等松下那口氣去,就忽地又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
而游烈沒有再給她拉回一次的機會。
他轉身,沿著樓梯往下。
“好好學你的,就朝你要的目標走,不用怕,也不用回頭,盡管往前,后面有我看著。但離他們”
那人在樓梯上一停。
然后像是自嘲笑了,他低聲糾正“不,離我們都遠點。”
“”
愣神后回過來那一秒,夏鳶蝶慌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