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線的另一頭,更遠了。
她看著陌生得快要認不出的游烈,只覺得胸口里漲澀難消。
而偏偏也是這一秒,站在游烈身前的常涵雨似乎難忍,趁著一個彎腰的笑,她踮腳攀上他肩側,像要試探地吻到游烈唇上。
月色下,清拔身影一滯。
游烈皺眉,冷淡的厭惡幾乎溢出他漆眸,但他一動沒動,還低聲笑了。
那一笑里他漠然漆眸無意起挑。
余光掃過長廊,游烈瞥見了站在那兒的夏鳶蝶。
就一眼,也就一秒,游烈甚至來不及分辨,那是今晚在他眼前反反復復像揮之不去的少女投影,還是真實。
他只是下意識在女孩的眼眸里向后一退,躲開了身前的女生。
比起自己他更怕臟了那雙眼睛。
常涵雨愣了下,扭頭,望見不遠處的陌生女孩,她往游烈身前貼了貼。
游烈沒動,淡淡的躁戾浮上他眉眼
幾秒就夠了。
夠他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幻影,更夠他看清她那件摘了襯衫打底后幾乎性感得張揚的長裙。
于是維系了半晚的駘蕩笑意又碎得干凈徹底,像冰石礫末,涼灑在他眸里。
看一眼都寒人心神。
夏鳶蝶就在他那個眼神下,不疾不徐走了過來。
女孩輕仰著下頜,狐貍似的眼尾輕翹起一點,不知被哪種情緒染透,微微泛紅。
睫毛也像抑著什么。
常涵雨感受到十分的威脅性,幾乎要抱上游烈的手臂,但又不敢,只能虛靠著“烈哥,她是誰呀”
女生說話時幾乎要吻到他襯衫領角上。
夏鳶蝶輕挑了下細眉。
游烈沒理身旁的女生,更接近于沒聽到她的問題,他一雙被情緒染得晦暗的漆眸只盯在面前的少女身上。
“我昨晚的話,白說了是么。”
話里情緒冷得壓抑,像山雨欲來。
常涵雨有些怕,還有些幸災樂禍,她本來以為這是個威脅,但看起來游烈對女孩的態度簡直兇得嚇人。
見都沒見過。
“哎呀,烈哥你生氣就別理她了嘛,讓她走唄,別煩我們”
夏鳶蝶望著游烈。
她聲音極輕,還歪了下頭,“誰走。”
“”
游烈喉結滾動,他盯著夏鳶蝶一眼不眨,半晌才啞聲“你走。”
常涵雨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見游烈忽地起身,抬手,他狠狠握住夏鳶蝶的手腕,把人拉過身后。
望著被游烈拉扯著有些踉蹌的少女的單薄背影。
常涵雨“”
一前一后的身影踏上閣樓通更上一層的樓梯,游烈握著夏鳶蝶手腕的手上青筋暴起,像是壓抑著某種駭人的情緒。
直到三樓上,拐進走廊,游烈甩手,反身將人壓在墻角“你聽沒聽見我昨晚跟你說了什么。”
女孩纖細的手腕被他抬起壓扣在身側,那雙漆眸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