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致的話聲毫無遮掩。
教學樓正堂下,零星走動的學生都聽見了,不少人驚訝得停了腳步,從各處投來微妙或復雜的眼神。
恰巧高騰和姚弘毅正上樓梯,兩人在半層中轉平臺上一頓,對視了眼,高騰皺著眉,心事重重地拽了姚弘毅一把,兩人這才并肩往樓上走。
“別做這么深沉的表情,不適合你這種一眼智障的外表。”姚弘毅開嘲諷。
然而令他意外,平常一點就炸的高騰今天聽完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張了張口又閉回去了。
姚弘毅挑眉“你到底吃錯什么藥了,從周日早上就這個德性。怎么著,烈哥家里資助了貧困生,給你打擊就這么大啊”
“屁,根本不是那么”
高騰剛提高音量,又因為路過下樓的學生哽了回去。
等對方下去了,高騰才轉回來“根本就不是他們想的那么簡單,要真只是資助就好了。”
“不簡單怎么個不簡單法。”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上個月在西泰步行街的商廈里,看見了個背影側影跟烈哥特別像的人,但在陪小姑娘逛街”
“我知道啊,烈哥不也承認了是他嗎”
“什么承認你知道那個小姑娘是誰嗎”
“”
姚弘毅一頓,停在這一層的樓梯口“看你這個反應,不會是,貧困生吧”
“是”
高騰提聲,跟著又趕忙壓下來“我就說那天晚上在烈哥家,我看她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在西泰那次,她就是穿著差不多的裙子,不過那會有個白襯衫打底,那天她也扎著高馬尾所以我當時才根本沒認出來”
兩人這會正走到高二一班的教室門口。
站在教室后門,望著那個壓根沒去跑操,這會兒正伏桌補覺的身影,姚弘毅點了下頭“難怪啊。”
“”
在高騰“你怎么這個反應”“難怪什么”“這他媽不是很令人震驚很不合理嗎”的絕望眼神里,姚弘毅進了教室。
他直朝著最后一張靠窗的位置過去了。
“烈哥”
“”
“烈哥”
“”
伏桌的人睡得雷打不動,就一截冷白的后頸露在碎發下,往里略微偏了下,以示“不想搭理”“識相快滾”的厭倦。
姚弘毅“夏鳶蝶,在一樓讓丁嘉致堵了。”
三秒過去。
“操。”
伏桌的背影拉直回來,游烈修長的五指穿過睡得凌亂的發,煩躁又隨便地揉了把,就直接往后一踢凳子,起身往教室門走。
冷白眼瞼下沁著烏色,眼尾壓著躁戾半垂,眸里更是沉黑。
一副要剮人的架勢就出了教室。
路過門口,這氣場嚇得剛要進門的嘻嘻哈哈的幾個男生一僵。
高騰快步過來“烈哥昨晚竟然在宿舍通宵學習,也不知道整理得什么筆記,你說了什么能把他叫起來”
姚弘毅原話復述。
高騰“”
回過神的高騰愈發懷疑人生“夏鳶蝶到底給烈哥下什么蠱了,她是他開機鍵嗎這么管用”
一樓,大堂。
丁嘉致話音落后,一樓門廳和走廊口都安靜了。
喬春樹反應過來就來了火“你神經病吧說什么呢”
“老子沒跟你說話。”
丁嘉致在笑里陰沉了神色。
夏鳶蝶拉住了喬春樹,背對著丁嘉致三人,她朝喬春樹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