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沒見了,你都長這么大了,”夏永才往她面前走,女孩立刻機警地后退,他笑得更甚,“你咋不問問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這個問題夏鳶蝶在調整呼吸時就已經想明白了。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多共處一秒“你想要什么。”不等他張口,“別做夢了,我只是個被人資助的貧困生,你要什么我都給不了你。”
“少放屁,你這一身新衣服,新包,還有新玩具呢”
夏永才眼神陰鶩地盯著夏鳶蝶手里的5,他眼神貪婪,忽然箭步上前,就要從夏鳶蝶那兒奪過去。
夏鳶蝶一直在提防他,本能向旁邊一躲。
就在夏永才還要再追時,兩人身后的圍欄處,驟然響起一聲沉喝
“你找死嗎”
夏鳶蝶和夏永才同是一怔。
少女扭頭看去。
隔著新德中學操場的金屬圍欄,一身淺灰運動服的男生死死攥著欄桿,冷白指背上青筋暴起,連額發下那雙漆眸都駭人地沉戾。
“游烈”
夏鳶蝶意外到難置信。
她實在想不明白在這個時候的深夜里,他怎么會出現在早該關閉了的操場內,又怎么會剛巧在臨近校門這段欄桿里。
夏永才回過神,陰沉笑了“小蟲,這誰啊,不給你叔講講,是你在學校里勾搭的相好啊看著還挺有錢的,他能給你花多少”
游烈的眼眸在夜色里一點點黑透下去,那張清雋的面孔掛冷,深長的眼尾幾乎刻上薄刃般的寒意。
“你再惡心她一句,我出去一定撕了你的嘴。”
他握得欄桿都微微走形。
夏永才仍笑著,但皺了下眉。
即便隔著夜色和欄桿,少年那一瞬的眼神還是冷得懾人,像是頭關在籠子里的獸類,放出來第一秒就要撕開他喉嚨似的,叫人背后都涼颼颼的。
夏永才不放心地扭頭,看了下校門。
確實關了。
于是醺黃的牙齒又漏出來,惡心的笑容復現“你生氣也沒法啊,校門都關了,要不你去喊保安吧”
“”
游烈沉戾著眸,望了一眼保安室方向。
校門口的保安室離著夏鳶蝶兩人算近,但他要從校內跑過去,卻還要繞一整棟樓,跑得再玩命,夏鳶蝶至少會有二十秒所有的時間不在他視線里。
而外面那個叫小狐貍都嚇得面無血色的不知道什么敗類他怎么放心她和他獨處二十秒。
游烈指骨收緊,骨節幾乎捏出響動。
某一秒他忽抬眸,望向頭頂。緊挨著圍墻外,豎著一盞學校里專建的高功率照明路燈,玻璃燈罩不厚。
無數念頭也只是轉瞬而已。
游烈低回頭,在地上一掃操場打掃得過分干凈,旁邊連片落葉都找不到,更別說石頭。
只有它了。
游烈抬眸,眼神隔著欄桿緊緊纏上了夏鳶蝶“狐貍。”
他朝旁邊偏了下臉。
夏鳶蝶幾乎是看完他眼神路徑的第一秒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呼吸一下子收緊,“不行,你”
她來不及說完。
游烈長腿一提,踏上欄桿間鏤空花紋,他一把握住了最頂端的護欄槍尖,甩腕就將攥進掌心的黑色石頭狠擲向那盞離他極近的路燈燈罩。
“啪”
高溫炙烤的玻璃燈罩瞬時炸碎。
圍欄里外,光線應聲而滅。
“游烈”
一瞬暗下來的視野里,來不及分辨,夏鳶蝶幾乎嚇得破了聲。